……魔都的局勢不太明朗,下次相見該是何時呢?
你還好嗎,家鄉的一切還好嗎?
如果我犧牲了,請不要為我傷心;等到我們勝利的那一天,你就去后山,站在山巔,若有山風吹來,那就是我來見你了……
……節選自淞滬會戰時期,一個普通中華戰士寄給家鄉的最后一封信……
被一大群記者圍著,其中甚至還有著好些個洋鬼子,胡彪早就是現場數千人關注的焦點了。
隨后發呆,揮舞著照片,與安妮兩人雙向奔赴的這樣一幕,自然也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
頓時這樣的一幕,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那一股愛情的酸臭味,立刻就引發了眾人各種不同的心思。
“特么!這是打仗了,怎么鬧得跟演文藝片一樣。”黃阿弟嘴里吐槽了起來,臉上卻在不自覺之中涌現了姨母一般的微笑。
他身邊位置上的大錘,則是咬著后槽牙罵出了一句:
“特么!大家都是穿越,怎么老子穿越過來打生打死的,現在還穿著一條嚇尿過的褲子,胡彪這小子卻能混上這么一個漂亮妞。”
黃阿弟:“我tui!這對狗男女~”
at:“咳、咳……”
某個川軍老兵油子:“胡長官的婆娘,長得好乖哦!”
《救亡時報》的小田記者,腦殼里忽然涌現出了一句很有些年頭的詩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某個小報記者:“安妮,這居然是百樂門的安妮小姐,她居然沒死?”
可是不管旁觀的眾人,他們此刻的心情如何,臉上又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
此刻在他們眼前所發生的一幕,都承認著一點:這一種戰場上的浪漫,觸動了他們心中最美好和最柔軟的一種情緒,讓這個夜晚的氛圍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該說不說,這年頭還是洋鬼子對于新聞更敏感。
又是哈里森·福爾曼這個洋鬼子,在反應過來之后飛快地端起了相機,‘咔嚓’一下就將一對男女雙向奔赴的畫面拍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手指都在忍不住地顫抖。
因為他的鏡頭中,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那畫面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去年在山姆大叔家,剛剛發行就立刻引發巨大轟動的暢銷,《飄》中的故事情節在眼前上演和具現化的一般。
然而,當胡彪與安妮距離不到三五米遠,兩人眼見著就要摟在一起。
屏住了呼吸的哈里森·福爾曼,準備將兩人相擁的照片拍下;然后拿著這張照片,一定能拿下明年的‘普利策獎’時。
無數人都做好了準備,或是歡呼,或是罵出聲的時候。
一聲清脆的槍聲突兀響起后,在安妮胸口爆起了一團血花;安妮這一個精靈一樣飛奔著的女子,忽然就踉蹌著倒下。
在即將與那個男人緊緊相擁的時候,倒在了胡彪的懷里。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哈里森·福爾曼感覺到了心哆嗦了一下,感覺一朵正在盛放的玫瑰花,正在眼前飛速地枯萎著……
“冚家鏟~”博叔嘴里罵出了這樣一句的同時,抽出了一支從鬼子坦克兵身上繳獲的94式手槍。
對著左手邊位置上一個平民打扮,手里拿著一把駁殼槍的男子,傾瀉了整整一個彈匣。
而與博叔一樣動作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在博叔他們和好些川軍弟兄們反應過來之后,眼珠子當時就紅了。
他們不管這個家伙,到底是一個什么身份;是不是小鬼子偽裝成平民和本方戰士,滲透過來偵察和破壞的人員。
也不管他手里的駁殼槍沒有繼續開火,是不是在開槍時卡殼了?
他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弄死這個王八蛋,立刻、馬上、一秒鐘都不能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