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兄弟,沒關系!我們都不怪你。”嘴里匆匆甩出這一句后,博叔提著空槍迅速轉移。
連擠出一點時間,伸出一只手掌給黃三喜,合上大睜雙眼的動作都沒有。
不是他不想,而是實在做不到,因為他以自己的戰斗經驗知道,因為他已經在這個位置停留了太久。
所以一定已經有鬼子,盯上了他這一個威脅。
果然不出博叔所料,他才是提著三八大蓋走出了四步遠,身后就是有著一發擲彈筒招呼過來的殺傷榴彈落下。
接著博叔才往前走了兩三步,遠遠沒有走出這一發殺傷榴彈的殺傷范圍。
這一發殺傷榴彈就爆炸了,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將他直接推了一把,讓他向著前面沖出了數步遠之后,直接摔撲了一個狗吃屎。
臉部與地面發生了一次親密摩擦,真疼。
隨后,當他試圖掙扎著爬起來時,第一次居然沒有成功。
因為隨著他的動作,背后傳來了一陣說不出的劇痛,天知道自己的后背被飛濺上了多少彈片。
可就算如此,在地上醞釀了數秒鐘的時間后,博叔深呼吸了一口氣后,就這樣一次性就成功爬起,當單膝跪地做出了一個標準射擊跪姿。
接下來的時間里,這個正經大兵裝子彈,拉動大栓,端著槍開火的手穩得可怕。
第一槍開火,將一個剛剛拿著小甜瓜手雷在頭盔上敲了一下,打算塞進擲彈筒的鬼子給打穿了脖子。
那鬼子手里冒煙的手雷,立刻是滴溜溜地落在了地上。
呆滯了一秒后,周邊幾個鬼子在反應過來后,立刻跌跌撞撞的就準備爬起來就跑;可惜在急切間卻是撞到了一起,浪費了最寶貴的逃生時間。
當手雷爆炸后,這個鬼子的擲彈筒小組徹底被報廢。
第二槍、第三槍在極短的時間里連續開火,將一挺九六式輕機槍的正負射手,打死在了同一個位置上。
讓這兩個鬼子,猶如疊羅漢一樣的疊在了一起。
第四槍,將一個用腳踢著手下沖上來的鬼子少尉,左臉上打出了一團血花。
在第五槍指尖扣動扳機時,博叔已經感覺雙手沒有力氣,3.95公斤重的三八大蓋端在了手里后,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不過在扣動扳機之前,他還是用著最后的力氣,讓槍身沒有任何一絲顫抖。
讓自己剩下的所有精氣神,隨著槍膛里一發子彈招呼了出去;將又一具擲彈筒的操作人員,一槍打翻在地。
再然后,感覺自己徹底被抽空的博叔,他帶著強烈的遺憾倒在了地上。
因為已經進入了重傷瀕死狀態的他,明明知道那一具擲彈筒邊上的鬼子可以立刻補上來,操作著這玩意繼續開火,給胡彪他們造成大量殺傷。
可惜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壓制他們了……
很有一些巧合,在博叔進入了瀕死狀態時,距離他不過四五十米的位置上,大錘也滾不動了。
認真計較起來,情況還要更為糟糕一些。
肩膀一槍、后背兩槍、大腿一槍,一共中了四槍的送氣工人;臉朝下趴在滿是斑駁血跡的地面上,全身沒有了一點力氣。
任由那一挺鬼子的92式重機槍,繼續招呼過來的子彈打得周邊泥沙飛濺。
砸到了他頭臉的皮膚上,砸得陣陣生疼。
不過就算如此,他依然死死抓住了那一挺原本屬于黑星的捷克式輕機槍,心中充滿了巨大的不甘。
因為他擔心很快之后,那玩意就要調轉槍口,對著胡彪和其他穿越者伙伴,以及桂軍弟兄們瘋狂開火。
給他們造成恐怖的傷亡,甚至搞不好導致了本次行動的失敗。
一時間,這個老實男人心中沒有對于死亡到來的恐懼,反而只有一種巨大的愧疚感;未能完成胡彪交代的任務,一直拖住那一挺92式樣重機槍,而產生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