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飛揚起來的心情,就像是小時候被家里人叫作‘野丫頭’的她,在爾濱的大街小巷里肆意地奔跑一般,心中說不出的輕松。
不多時,她就跑到了小店門口。
本能地停下腳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表,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優雅之后,才是推門走了進去。
然后她看到了小小的收銀臺后,一個正在拿著計算器數錢的男人。
安妮可以發誓,記憶力相當不錯的自己,今天絕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看起來相當干凈的男人。
但是天知道為什么,她對這個男人有著一種驚人的親切和信任感,強烈到讓她忽然有著一種想哭的沖動。
以及莫名地有著一句話,就要脫口而出:“我回來了。”
雖然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這一口,但依然讓她站在了那里,心思激動得厲害。
當小店的玻璃門,忽然被推開了之后,原本正在低著頭算賬的胡彪,抬頭的時候本能就要說出了一句:
“不好意思啊,今天的食材賣完了。”
可是等到看清了來人之后,這樣的一句立刻被憋了回去,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因為來人是安妮,那個死在了他懷里,并且親手安葬了的女人。
甚至他不久前還尋思著,去魔都她的墳頭看看了。
結果她也在這個美好的時代,有了全新的生活。
如同特務連的老班長,馮大少爺等人一樣,她現在一定不記得自己;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了……
氣溫零下的寒夜中,就一對男女就這樣默默無言對視了許久,最終幾乎同時‘撲哧’一聲地笑了出來。
笑聲中,所有的矜持和尷尬都是不翼而飛,如同與一個多年的老友相處一樣,胡彪開口問出了一句:
“餓了吧,要吃點什么?”
“隨便,只要能吃飽都行,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今晚的晚宴雖然非常豐盛,可是為了保持儀態只喝了一點香檳,其他什么都沒吃的安妮,忽然就饑腸轆轆了起來,當即就是老實地說道。
想了幾秒,胡彪問道:“能吃辣嗎,我這里還有回鍋肉和毛血旺。”
安妮又笑了起來,心情越發的美好:“我可是在川省出生的半個川妹子,回鍋肉和毛血旺可是我最喜歡吃的兩道菜了。”
“那你就等著吃吧,想喝水的話自己倒。”胡彪也是笑著說道。
至于火鍋肉和毛血旺的食材,原本是早早買好、提前處理得差不多,準備做給at他們晚上吃的。
但是忙活一天太累,就用一些烤鴨和鹵味糊弄過去。
如今被放在冰箱里,拿出來直接加工很快就能做好。
現在嘛!胡彪這貨說不出的精神抖擻,扛著煤氣罐一口氣能爬二十五樓,整個過程都不帶喘的那種。
就這樣胡彪先把店里的電暖器,溫度調高了一些后。
就走進了廚房,‘叮叮當當’地忙活了起來。
安妮坐在了外面的桌子前,一點都不客氣地找了一個一次性杯,還有一些茉莉花茶,給自己泡了一杯開始小口地喝著,看著開放廚房中忙活的男人。
整個過程中,兩人都沒有說話聊天的意思,但又覺得是那樣的歲月靜好。
似乎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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