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鯉轉頭疑惑的看向蘇苜。
不待蘇苜解釋,沈丘放下的手中糕點開口道:“城隍與那妖龍戰斗,神道金身盡數破碎,數位陰陰差為了擒住那妖龍永久的化作石像。”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而你又為何變成這般。”蘇苜詢問道。
“哎,說來話長。”沈丘輕嘆了一聲。
“當初我自覺在做畫之上遇到了瓶頸便閉關,畫的正是這一幅畫。”
“為了將畫出這份山水巨作,我花了近一年思考,又花了數月整備,在其上投入了我近乎所有的精力心血,我前半生觀盡天下山水,后半生準備將前半生所觀融會貫通,畫出那一幅冠絕古今的集大成之作。”
“我揮筆驅墨沒日沒夜的畫了三天。”
“但誰也沒有想到,畫成之日竟然引來了異數。”
“那一日,龍吟陣天,妖龍攜群獸御風雷而來,一頭扎入的的畫中妄圖占為己有。”
“畫中山水意境自那日起變了。”
“我卻無可奈何,同樣不知他們做何。”
“直到………”
接下來的事情,蘇苜大致也能猜出個大概。
“直到妖氣沖天,引來了日夜巡游的關注?”
“是!”沈丘抿了一口水。
“然而日夜巡游并非那妖龍的對手,被……一口吞了。”
“終是引來離安城隍與一眾陰司班底。”
“雙方在畫中斗了數天之久,城隍化廟展金光,陰差甩鏈縮妖龍。
“那你又是如何被困在這的?”
“我?在雙方戰斗時被拖入其中的,一開始,城隍還能庇佑一二,給我帶些畫中野果充饑,到后來便陷入了沉睡,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直到半月前徹底沒有再醒來過。”
“我被困至山頂,山腰滿是野獸。”
“我一邊將金子研磨成粉修補這城隍畫像,可惜,效果并不明顯,哎………”
蘇苜算是明白了。
看向滿是裂縫的身道金身,其實沈丘的填補還是有些作用的,城隍以這種方式來延緩自身的傷勢,又有沈丘的修補才能堅持如此長的時間。
他沒有修補過這神道金身,他甚至都不了解這金身的組成部分,這要如何修補。
陷入了沉思當中。
沈丘也沒有打擾此人的思考,就吃著剩下的糕點。
等等,按理來說不應該。
他記得離安的城隍廟是照樣開著的,這說明信仰沒有斷絕,如果信仰沒有斷絕,那城隍絕對不可能是這半死不活的樣子。
莫名的看了沈丘一眼。
沈丘不明所以,回笑了一下。
此人做的這幅畫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的驚艷,畫成起自成畫中一界,這沈丘可能不只是餓的脫相,看來他真的沒有說謊,有真的將自己前半生的精氣神全部融匯入這張畫中了。
就憑借著這張作品,蘇苜便對沈丘刮目相看,一般人真做不到。
不過,他想到辦法了。
如果城隍并沒有接受城隍廟中的信仰,那么那些信仰應該還在那城隍像之中,積攢了如此多的信仰應該夠修補這些裂縫了吧。
“我去去就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