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道長走在迷霧之中。
他原本以為自己看破迷霧,便能夠找到城隍所在的方向,可,他在這平磨縣中走了無數次卻依然無法找到城隍,這讓長空道長的心中浮現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并不笨,自己都能看破這迷霧,更何況是城隍那般的鬼神。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毛家之事是城隍默許。
這………可是………為什么!毛家到底做了什么,連一向公正的城隍的為這些惡鬼閉上一只眼睛………
旋即,長空道長嘆息了一聲。
也是,這毛家光是表面上所做的事情都足以稱的上暴虐,那背后所做呢。
長空道長明白,但他依然不會放棄,道一千述一萬,這惡鬼害人就是錯,陰陽有別,如若有理由惡鬼便能害人,那這天下不就亂套了。
這是他貫徹一生的理念,他覺得自己沒錯。
那城隍,蘇苜這般旁觀的錯嗎?沒錯。
那這些慘死想要復仇的惡鬼有錯嗎?好像也沒有錯。
所以,長空下定決心,那這個惡人便由自己來做,城隍應該公正,如果思想凌駕于規則之上,那這規則形同擺設,畢竟有思想便有傾向,這一次是對的,誰又能保證每一次傾向都是對的呢,這個頭不能開。
只見長空道長從袖口中抽出三支香。
一揮這三支香便燃燒了起來,他雙手持香向著這方天地拜下。
“惡鬼作祟,請城隍,秉公無私!!”
“請城隍!請城隍!”
一聲聲的呼喊伴隨著香火飄向了那被煙塵阻擋的城隍廟。
城隍廟中。
外界的煙塵無法靠近城隍廟半分,而廟祝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的在城隍廟中打掃,最近來祭拜的人基本沒有,他也得了一段時間空閑。
今日也如同往常一般為城隍點上幾柱檀香后便做起了其他事情。
然而陰司之中,城隍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次是躲不掉了。”
賞善主司說道:“您可以當做沒聽見。”
懲惡主司回應:“我看那道士并非一個善罷甘休的主,總不能一直裝聾作啞吧。”
日,夜巡游如同兩尊雕塑不不討論,只待城隍的下令。
城隍聽著下屬的談論一時間也不知該回應還是不回應,這一切也都因那毛家而起,按理來說他早就該阻止的,可做為平磨縣的城隍,他最清楚不過,這毛家都是些什么人,平時因為陰陽互不干涉,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滯留陽間之人越來越多。
各種死相皆有,從一開始的秉公抓捕到后來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不是一蹴而成的,這是時間堆積下的思維轉變。
而這一次毛家遭此難皆是咎由自取。
哪怕連城隍內心都是這般認為的,那只最惡鬼城隍還是知曉一二的。
就是因為知曉一二,他才甘愿被這煙塵封鎖,不然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不聞不問,這或許便是一種不用言說的默契。
惡鬼復仇卻不傷害他人,而城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城隍也是沒有想到,他有朝一日與一只惡鬼有這般的默契,這世事無常便是這樣吧,從側面也能說明那毛家所做之事到底有多么的離譜,人神共憤了數于是。
但是現在,那個道人的出現,試圖打破這種平衡,那道人不知道,打破這份平衡可能會讓惡鬼波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