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烤肉吃的眾人心滿意足。
連老山羊都多吃了幾口,從一只草食動物變成雜食動物了,不過也只是淺嘗,他對于肉食并不是特別熱衷。
蘇苜同玄墨倒是喜歡。
吃飽喝足之后便是玩鬧,玄墨自從脫胎換骨后精力一直很旺盛,一直想要現出真身嚇一嚇老山羊,不過這淳樸的愿望應該是實現不了了,畢竟老山羊跟著蘇苜踏山走水,什么妖魔鬼怪沒有見過,還見過兩位龍王………
不過老山羊也沒有要戳破的意思。
蘇苜抬頭望天,沙漠中星辰似乎比外界更加的明亮些,當夜幕降臨,其實沙漠同樣熱鬧。
人道氣息稀疏,相較于這數萬里的沙漠來講,沙漠如同深空,而綠洲便是星辰,看似相鄰但之間間隔甚遠。
而且這綠洲之上說是國度,卻沒有誕生龍道氣息,這并非是是一個國度,相較于人道,神道更是可有可無,在晏朝稀松平常的城隍,在此地幾乎不可見,這片沙漠中的信仰雜駁,幾乎是一地一信仰,信仰天空,信仰黃沙,信仰綠洲,信仰水,還有火焰。
這些信仰并不成體系,卻十分有趣。
比如這一地信仰的便是彎月,同蘇苜有些許關系。
因為這里大多數人都是蜃樓引導而來,自然而然的便信仰那湖中虛幻的彎月,所以通常在月初與月末年初與年末都會進行祭祀。
就比如說今天。
在綠洲的中心燃起巨大的篝火,而祭司們穿著白色長袍,帶著木質的面具,面具上是用藍色寶石研磨并勾勒出的月亮,他們圍繞著篝火展開祭拜,手中是一種獨特的祭司樂器能發出“咕嘟咕嘟”或者“沙沙”的響聲,這聲音祭司們的理解中這便是生命的律動。
配合上祭司們有節奏是低吟莊嚴而肅穆。
這些低吟在寂靜的沙漠中能傳的很遠很遠,其中甚至有著能夠讓人平靜的魔力,連玩鬧中的老山羊與玄墨的安靜了下來。
而在一間屋頂上,卿菱聽著頗有節奏的響動,詢問向旁邊的藍發青年:“這是什么?”
“這是生命,那沙沙聲是嬰兒腳掌踩地之音代表著新生,而咕嘟咕嘟,便是水流之間的碰撞,是成長是追逐,低吟是不屈,舞蹈的節奏是脈搏跳動的回響,水中彎月和篝火是向上的信仰與死亡之后的歸宿。”
“這是一生編制而成的曲目,名為生命。”
“是不是很震撼?我初聽時也是這般的表情,人類真的很有意思,短暫的一生便能創造出你我一輩子都難以想象的絢爛,不過短短幾年,這其中是一些人,當初還是我引導而來呢。”
藍發青年在祭司們的低吟之中似乎陷入了某種追憶。
“這也是當初我為什么留下的原因,這些人類讓我感受到了時間的流動,而非一成不變。”
“啊,你留下來不是因為水脈嗎?”卿菱白了對方一眼,之前可不是這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