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苜聽聞有些好笑。
不過好像是這個理,這么大的動靜,城隍并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圣君的氣息降臨他們不多湊熱鬧也能理解,出來也是同蜃龍所說的那樣拜見圣君。
仰月宗的事情告一段落,不過也算是一個意外。
之前他所感知到的不詳,似乎也離開了。
老山羊的舉動倒是給那不詳爭取了不少的時間,讓其能逃出生天,仰月宗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想來也不會放棄,如此大動干戈,那不詳對于仰月宗來說應該十分的重要甚至能夠摒棄掉一些修行之法的弊端,不至于讓所有人那么瘋狂偏執,哪怕這一次遇見他,那是運氣不好,之后雖然不會高調,但絕對不會放棄。
蘇苜并不想管這其中的恩怨,他在那一位竇莊身上留下印記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受到銀蟾的影響太深,真到了人與神全面戰爭的發生,只要有一點偏向,他都會出手將這個宗門抹去。
嘉定府很大,春天依然帶著些些冷意,但大多數青年人都已經將厚重的襖子脫掉,換上了更加輕薄的衣物。
入了春對于所有人來說頭等大事便是春耕,哪怕住在縣城里的大多沒有田地,但那些一些本地大戶田地多,一般這個時候人手是不夠用的便會招短工,一天的工錢能有個四五十文,一些青壯年甚至更高。
整個嘉定府數十萬畝耕地呢,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家田地。
但本地的商紳少則數千畝多則數萬畝,可不就缺人了。
不止呢,還有茶園,嘉定也是產茶的大縣,有平原也有山丘,春茶也是差不多的時節采摘了。
在這段時間里各地的行商都會聚集到嘉定府買茶,當然了,好茶也并非有錢能夠買到,需要茶引,這時候便是凸現人脈的時候,哪怕一棵樹上好茶與差一檔的價格不同利潤更是天差地別,頭等的茶更是不同,那是要上貢的,頂著貢茶的名頭,嘉定府的茶不愁銷路。
但大片大片的茶園同樣需要人的。
又撞上春耕,這“人”可不成了香餑餑,按照往年來看人肯定缺所以提前開始搶人了。
偌大的嘉定府中的人數斷崖下跌,大部分都在了田間山頭,下至十一二歲上至四五十歲都有,忙碌的氛圍立刻席卷了嘉定府,人們形色匆匆。
招工的管事甚至到坊市上搶人,工錢從原先的四五十文到了五六十文更高,是個人都得問一句還管餐食。
頭茬春茶搶的是時間,多一個人采就能多賣上一些錢。
忙碌起來后,人們很快就將鄭家的事情拋之腦后,而鄭家將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等到陛下來定奪了,這一段等待期很是難熬,只能聽天由命了,可國都之中也沒有漏出一點風,不知道是個什么態度。
蘇苜這些天明顯感覺街道上的閑散的人少了,連平常爆滿的茶樓同酒樓現在都門可羅雀,他走在大街上都要被管茶園稻田的管事問上兩句。
不止是百姓忙,那些高門大戶更忙,誰也沒有這個閑工夫來喝茶看戲,現在還在看戲聽書的要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什么都不會的大少爺紈绔。
前幾日的熱鬧仿佛過眼云煙般變的冷冷清清。
春耕夏除,秋收冬藏,農忙時便是如此。
這嘉定府種水稻為主,魚米之鄉便是這么來的,蘇苜倒是沒有種過稻,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