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定府的日子還是很輕松的,不過蘇苜也并非全部的時間都呆在院子里,他有時候還是會出去感受一下外面是世界的春天。
這可比單純用春意催發出來的異象靈動的多,他很喜歡在山頂俯瞰整個嘉定府,他會去往田間,一坐便是一整天,當然只是單純的看與聽,看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比如當秧苗被插入水中,那種生命力通過脈絡充滿全身的感覺,根莖在水中汲取營養與水分,樹葉的葉片之上的紋路充斥著生命的活力……
還有聽,聽水流流動的聲音,聽,風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人,同田間的老伯聊聊天也能感受到那種名為生命的希望。
如果蜃龍在市井之中,那蘇苜便在田間山頭。
越是了解,他對于春便越是喜歡。
不過這中間還有發生了一件大事的,連蘇苜這種要么大門不邁要么在山林田間的人都聽說的大事。
一支全身著戰甲的軍隊出現在了嘉定府。
這支軍隊據說是皇家的禁衛軍,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軍隊,那制式盔甲上雕刻的花紋之繁美,這支只有百人的軍隊甚至比之千軍萬馬還要震撼,腰間挎刀甚至身下的高頭大馬都披著盔甲,那后方手持玄色旗幟在風中咧咧作響。
金屬的馬蹄落在青石道路上很響肅殺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他們原本以為衙門中那些身騎大馬,手中持刀的官差已經足夠的威風了,然后在這支百人的軍隊的襯托下什么也不是。
“那他們是來干什么的?嘉定府離皇都的距離可不遠啊。”蘇苜在田間將蜃龍帶來的茶葉捏了一小搓放在陶瓷杯中,在倒上水將其沖開,那清香的味道立刻便爭先恐后的沖了出來。
蘇苜又將茶遞到了對面的老人身前。
老人一聞便知道這是上等的好茶,至于在哪一個等階并不知道,能喝得起這種茶怪不得有閑心在田間地頭轉悠。
“好茶,你這后生來頭不小啊。”老人道了一句也不客氣喝了一口:“我們剛剛說到哪里了?”
“說到他們這是來干什么的!”
“啊,想起來了,這支威風的軍隊啊并非是來除什么匪患的,他們也不是來找嘉定府找府尹的,聽膽子大的人,這支軍隊半路未停直入鄭家,據說這支隊伍手中那拿著圣旨呢,也不知道鄭家做了什么事,不過要我說,是個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這鄭家這些天的不正常。”
“那是好事啊,還是壞事啊?”蘇苜好奇的打聽道。
“這話可不能明著說。”老人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有人之后才小聲的說道:“這可不是什么好事,鄭家國公的爵位被免去了同時被免去的還有好幾位大人的職務,不過啊,當今圣上好像沒有做絕,聽村里的秀才說,罷黜的都是些重要的官職,沒被罷黜的也是一些閑職,這鄭家大不如前嘍………”
“但這也不是我們這些平頭小民能夠比的了的,那鄭家似乎還挺高興的,真是奇怪的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