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裂縫蔓延開來,周圍的空間都變得不穩定了起來,像是破碎的鏡片。連周圍的環境都要被吸入那森然的不可知之處。
這一場突兀炸開的煙花之下,四人愣愣地看著老山羊——真尼瑪是個狠人啊!別看外面沒什么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里已經被無序的時空亂流攪得亂七八糟。
“你……”
“你個屁!還不快點出手,祂要出來了!”老山羊真的為一群豬隊友感到羞恥。
“額……你確定他還能出來?”食夢貘指了指那亂流,詢問道。
“誰知道啊!趁他病要他命懂不懂?有什么招數,轟他娘的!”老山羊說著身體力行,翻了翻,又在時空亂流中扔了幾輪“大暑”。
那一輪輪炙熱的太陽丟進去時就被扭曲,如同一道道火龍卷一般。
見到這,那沒什么好說的了。
食夢貘拈開一輪夢境,將這光怪陸離的夢境扔進了亂流之中。初始沒什么,然后這些亂流就被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夢境切割成成千上萬份,上下不分、左右置換的夢境萬花筒。
五彩繽紛,大片大片的不規則彩色斑駁形成了無窮無盡、誰也走不出來的夢境迷宮,配合上那時空亂流,更是令人窒息。
而蜃龍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和食夢貘合作。不過這樣也好,一加一大于二。
蜃龍一手點出,周圍的空間向上、向下、向左、向右不斷翻滾,像是浪潮一般形成一圈一圈的嵌套空間。這些空間嚴絲合縫地組合在一起,一層一層地包裹,卻整體相連。哪怕走錯一步都無法逃脫,就像是將這時空亂流和光怪陸離的夢境裝進一個盒子中,再將這個盒子鎖上,再放入盒子,如此循環。
禺疆其實在時空亂流中并沒有死亡。他清楚地明白,蜃龍加上食夢貘將會形成一種怎樣可怕的場景。兩人都是玩弄虛實的高手,如果讓兩人套進去,可能永遠也無法走出來。這可不比流放時間之外來得輕松。
畢竟在真實夢境是有缺陷的,但蜃龍卻能夠填補這一點。他們一人擅長虛,一人擅長實。哪怕現在,禺疆都在懷疑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活著。這或許就是那個瘋女人創造的夢境,這下麻煩大了。
他原本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用來區分現實與夢境。可那只山羊的舉動太果斷,也太猝不及防了。引爆空間的時空亂流將他準備逃離夢境的因果線切斷了。他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思維還屬不屬于自己,自己的所見所感所聞到底是否真實。
他連自殺都不敢,這才是最為關鍵的。畢竟或許他的自殺會觸發某種特定的關鍵詞,然后讓自己陷入更深層次的夢境。
就像是入戲,當他沉浸其中便會越陷越深,然后影響到現實。
瑪德!太特么臟了!
他只能憑借自己一點一點地探究,去考究。所以說,世界是公平的,他不會讓人一家獨大。他們這些先天神祇如果合作起來的效果,有時候連世界都能夠感到害怕。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誕生之初,便有著同類相斥的感受。
這下子麻煩了,只能等下一個復蘇的人從這無盡之中找回自己。
“結束了?”老山羊問道。
“放心,結束了。要是比戰斗能力,或許我和她都不會是禺疆的對手。但要是論手段,禺疆可能沒有那么容易掙脫。說起來,論狠還是你狠,說引爆就引爆,絲毫不留情面啊。”蜃龍笑了兩聲,走過來拍了拍老山羊的肩膀。
“要不是你這出其不意,我們或許還沒有那么容易就將他困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