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影隨形,如同附骨之蛆一點一點纏繞在他的身體之上,身體因為死亡變得慘白,而神魂在最初的顫栗之后變得萎靡不振。
心中的恐慌之感很是強烈,對于死亡很少有人能夠坦然地面對,哪怕是先天神祇也一樣。
咯噔心中跳了一下。
不好!
不好!
不好!
遍布在世界各地還未蘇醒的那些軀體全部被迫蘇醒,他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們能夠感受到那籠罩在天空之上的死志,這些死志自天而來卻并非真正來自于天,而是從靈魂之中迸發而出,這是來自于自身的死亡,真正的一網打盡。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他們立刻明白了,是身軀這一部分出事了,而對手通過那一部分的聯系順藤摸瓜而來,這一下,誰也逃不掉,誰也走脫不了。
他們會被一同拖入永寂,就如同當初一樣。
需要契機,需要數千年乃至萬年的孕育才有可能再一次重現天日,到時一切就都為時已晚了,世界又會變換成什么模樣。
不行!
不能接受。
我們將力量借給你,哪怕是殘缺的也好,不完整也罷,不能在這種時候永寂。
這一次禺疆是真的要拼命了,在未完全蘇醒之前動用全力,那他們下一次的蘇醒與歸來將變得更加麻煩,時間也會被拉長數倍,就此放手一搏。
蘇苜感受著禺疆的抵抗。
禺疆在蘇苜的手下,猛地睜開眼睛,那眼睛中是耀眼的金色,雖然金色很炙熱,但眼神是冷的,如同九幽之下的寒冬。
而此刻禺疆身上的力量發生了暴漲,厲風、暴雪、潮汐海洋的力量席卷,似乎要將蘇苜撞飛出去,然而蘇苜蓋在他頭頂的手并沒有一絲一毫要移開的意思。
身上的衣袍被吹得獵獵作響。
但能夠削骨刮肉的厲風在他的身上只是吹起了一角衣服,而極寒的風暴還未靠近便已經消散,更何況潮汐與海洋。蘇苜就像是礁石,任其拍打,他巋然不動。
你這般動用全力,不怕嗎?
禺疆的眉頭就沒有放下來過:怎么可能。
這樣的距離下,哪怕蘇苜再強也不可能如此輕松。
沒有什么不可能,更何況你這樣的殘軀,說是全力,但你自己心里清楚,這絕對夠不到你全盛時期的力量。你以為一個殘缺的全盛能夠讓你在我的手下活下去嗎?
蘇苜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其實也有些意外,畢竟這樣做不是沒有代價的,但付出代價,在蘇苜面前頂多從一只隨意能捏死的螻蟻膨脹到要稍微用點力才能捏死的螻蟻,結局沒有任何區別,但代價對于禺疆來說,似乎有些太大了。
禺疆的表情也是一頓,他......太過于想當然了,蘇苜的不屑讓他瞬間明白過來兩者的差距,哪怕自己的實力得到膨脹,但在對方的眼中根本沒有多少變化。
可......怎么可能呢,這才多久,這才過了多久。
當初是你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你的實力怎么可能漲得這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