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知道了,蘇苜不怕。
然后蜃龍便看到了驚奇的一幕:天雷一道道劈在蘇苜的身上,而蘇苜的心神愣是全部放在了李殊的記憶之上。
有一種“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的感覺。
現在蘇苜也有點放飛自我了。這天地每回跟個小媳婦一樣可不行,就看一眼怎么了?看一眼你就拿雷劈我?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他要給天地來一套脫敏治療,別那么敏感。
然后就瞧見那天雷的威力越來越大,甚至已經讓蜃龍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但蘇苜偏要在對方的雷區上蹦跶,看這架勢,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
這可苦了李殊。
來了一個瘋子!他感覺對方在自己的記憶中勢如破竹,橫沖直撞,淺層的記憶瞬間被沖爛。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不管這個瘋子想要做什么,他都不會讓對方得逞。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也不遑多讓。他能不讓蜃龍得到洞天而同歸于盡,同樣的,他也能不讓蘇苜得到他想要的而摧毀自己的記憶。
于是,李殊的記憶當中,蘇苜便感受到了崩塌之感——這片記憶在自我毀滅。
兩個瘋子硬碰硬,那就看誰更硬。蘇苜當即出手,他以強硬的姿態將那崩塌的記憶一股腦兒捏在了一起——我不讓你崩塌,你可不能崩塌。
雖然這能夠讓崩塌的速度減緩,但這樣硬生生的貼合還是會讓記憶出現錯亂的感覺。不過,這足夠了。
蘇苜來到李殊的記憶里,他準備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那一位帝俊想要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他幾步之間便往更深層次的記憶深處走去。這些記憶如同幻燈片一樣,一幀幀地在眼前閃過,都是些表面的記憶,像是上古時期的日常。他在這些記憶之中看到了許多身影,這些身影千奇百怪,但無一例外,這些存在都是先天神祇。
蘇苜一一記了下來——這些存在都是敵人。他看著這一座熟悉又完全不同的宮殿,這一段記憶似乎是在商討什么要事。宮殿之中,那一尊尊的先天神祇,要是普通人見到,不得嚇個半死。
不過這時,他也發現了不同之處:那便是座位越靠前的存在,面容越是模糊。他知道,這是因為對方太強,而這里又并非本體,只是記憶,所以這片記憶無法承受那樣的身影。
完全模糊的有三位,連一點面貌輪廓都無法看清,自然也不知道這三位是誰。這也不算太壞——這樣的存在,說不定蘇苜在窺視對方時,對方能夠依靠這一點窺視感知到他也說不定。
這帝俊的麾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存在,看來這位天帝當得也并沒有像是蜃龍說得那么不堪嘛。
在座的之中倒是有幾個老熟人,比如那畢方,比如那陸吾。
可惜因為這是帝俊的記憶,所以他沒有瞧見對方的身影。無奈,他只能往更深層次的記憶而去。
他走過一幕幕光景,有些是在宮殿之中,有些是在宮殿外。這也讓蘇苜能夠有幸目睹上古時期的天地樣貌——不一樣,跟現在真是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該怎么形容呢?上古時期更像是那些話本中描述的仙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