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晚宴就在這樣尷尬和混亂的氣氛中草草結束,只留下滿桌未動的佳肴和一片狼藉的場面,仿佛在訴說著...
回到房間的賈寶玉,撲到床上放聲大哭起來。賈母與王夫人在一旁陪著,不停地安慰著他。
“寶玉,莫要哭了,都是娘不好,沒能護著你。”
王夫人說著,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賈寶玉抬起頭,哽咽著說道:“娘,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姐妹們都不喜歡我了?”
王夫人緊緊地抱住寶玉,說道:“寶玉,你沒有錯,是這家里的人都不懂得你的好。”
賈母見狀,嘆了口氣說道:“寶玉啊,莫要傷心,這事兒啊,過了就過了。”
接著轉頭看向王夫人,神色嚴厲起來,“你也是糊涂!怎的胡亂說話,竟敢責備梁氏?難道過了這么久還看不清玌哥兒的性子?他做事向來有主見有魄力,更何況現在手握大權。
他留在賈家,充其量不過是承了當初賈梁氏重病,咱家將他們母子二人收入府中養病的情分。梁氏就是玌哥兒在賈府的羈絆,也是逆鱗。
玌哥兒為什么十二歲就跑去遼東參軍,不就是想著為梁姨娘過得好些嗎,一位侯爺的母親,哪怕是妾,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即便是你娘家人,那也得掂量掂量,你當真糊涂啊!”
王夫人面露愧色,低頭說道:“母親教訓的是,是我一時沖動,沒考慮周全。”
“日后行事說話都要多思量,莫要再惹出這般是非。好在梁姨娘是個好說話的主,玌哥兒也聽他娘的話,可你莫要以為憑借梁姨娘就可以讓玌哥兒服軟,他啊,絕非是這樣的人!有一不可在二,他絕對是這樣的主。”
賈母又嘆了口氣,面色復雜,后面的話似乎是講給王夫人聽的,又似乎是講給自己聽的!
給玌哥兒和氣,他也會畢恭畢敬的給你叫聲老太太,若是給他甩臉色...
賈母想起向前想要拿那王嬤嬤敲打賈玌的場景,在加上今夜賈玌毫不客氣撕破臉皮的警告,想象著若是賈梁氏不開口勸說,若是招惹的是他本人,那...
“鴛鴦,我那還有些老參,今夜你去準備準備,明天咱們一起去寧國府,去見見那梁姨娘,為今晚的事給她賠個不是。”賈母說道。
鴛鴦應了一聲:“是,老祖宗,我這就去。”
賈母又轉頭望向王夫人說道:“你也是,明早準備一下,跟我一起過去。”
王夫人低聲應道:“媳婦聽老太太吩咐就是了。”
賈母眉頭微皺,繼續說道:“這次的事,萬不可再有下次,咱們賈府可不能再這樣窩里斗,讓外人看了笑話。”
說罷,賈母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另一邊,賈政獨自在書房里,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心中懊悔不已。
“我是不是對寶玉太嚴厲了?可是,我也是望子成龍啊。整日混跡后宅之中,四書五經到現在更是一本都讀不下去...”
賈政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