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手中捏著一封信,眉頭緊鎖,神色間帶著幾分不耐。他抖了抖信紙,冷哼一聲道:
“這孫紹祖倒是心急,信里催得緊,說是年底前就要把婚事辦了。哼,他倒是急不可耐!”
邢夫人坐在一旁,手中捧著一杯熱茶,聞言輕輕抿了一口,淡淡道:
“老爺,這事兒既然已經定了,咱們也不必再拖。迎春那丫頭年紀也不小了,早點嫁出去,咱們也省心。”
賈赦瞥了邢夫人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你倒是說得輕巧!這孫紹祖雖是個世襲的指揮使,可他那名聲......哼,外頭傳得沸沸揚揚,咱們把迎春嫁過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邢夫人放下茶杯,神色平靜,語氣卻帶著幾分冷意:
“老爺,您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孫紹祖雖有些風流韻事,可男人嘛,哪個不是如此?再說了,他如今在大同可是實權在握,咱們把迎春嫁過去,也算是攀上了一門好親事。
至于外頭的閑言碎語,不過是些無知之人嚼舌根罷了,何必在意?”
賈赦聞言,眉頭皺得更緊,手指在炕桌上敲了敲,語氣中帶著幾分猶豫:
“話雖如此,可迎春畢竟是咱們的女兒,若是嫁過去受了委屈,咱們臉上也無光。”
邢夫人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老爺,您這話可真是好笑。迎春雖是咱們的女兒,可您平日里何曾關心過她?
如今倒是在這兒裝起慈父來了。再說了,女子出嫁從夫,受些委屈也是常事,咱們做父母的,難不成還能管她一輩子?”
賈赦被邢夫人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臉色陰沉下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既然已經定了,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只是......這事兒老太太那邊,怕是還得費些口舌。”
邢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老爺放心,老太太那邊我自有辦法。迎春這丫頭一向乖巧,老太太也不會多說什么。”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得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賈赦和邢夫人同時抬頭,只見賈琮滿臉怒容,大步走了進來。
“父親!母親!”
賈琮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迎春姐姐的婚事,我絕不同意!”
賈赦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放肆!誰準你如此無禮闖進來的?平日里是如何管教的,怎么現在全然忘記了!”
邢夫人也被賈琮推門而入的舉動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呵斥道:
“琮哥兒,你這是做什么?!”
賈琮卻絲毫不為所動,目光如炬地盯著賈赦和邢夫人,聲音冰冷:
“父親,母親,你們可知那孫紹祖是何等人物?
他驕奢淫逸,好色成性,家中妻妾成群,還時常欺凌百姓,克扣軍餉!
這樣的人,怎能配得上迎春姐姐?你們怎能忍心將她推入火坑?”
賈赦被賈琮一番大實話說得臉色鐵青,怒喝道:
“混賬東西!婚姻大事,豈是你能置喙的?孫紹祖再不濟,也是朝廷命官,世襲的指揮使!
迎春能嫁給他,已是她的福分!你一個庶子,有什么資格在這兒指手畫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