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王子騰神色幽幽,似乎未從塔山鋪的失利上轉變心態。
但更讓他感到奇怪的竟是,賈玌居然對此事不聞不問,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讓他心神不寧!
多少罵他、罰他、亦或者...可賈玌就是什么都不做,這最是讓人可怕
“熊文龍,”
賈玌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地看向一旁,
“你則率領二萬兵馬,攜帶兩千重甲騎兵,埋伏于鞍山通往海城的必經之路。
記住,你的任務是伏擊遼陽派來的兩萬鑲黃旗精銳。此戰務必一擊即潰,絕不能讓他們與城內清軍匯合。”
熊文龍站起身來,拱手領命,眼中閃爍著決絕之色。
“至于本都督,”賈玌緩緩站起身,環視四周,“我將坐鎮中軍,統籌全局。若有機會,我將親自率領先登營,從東、西二門發起主攻。所以南門的進攻尤為重要,務必吸引清軍更多的主力。”
說完,賈玌目光炯炯地盯著王子騰,加重語氣道:
“王子騰,南門的重任就交給你了,這關乎著整個戰局的走向,你可有意義?”
王子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帶鉤,那是太上皇御賜之物。他的目光在賈玌與地圖之間游移,心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塔山鋪的慘敗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頭。
近萬精銳葬送敵手,不僅損兵折將,更讓他在軍中的威望一落千丈。
如今,他雖仍是將軍,但帳中諸將看他的眼神早已不同——有譏諷,有憐憫,更多的是不屑。
便是自身的掌管的立威營士卒也是士氣低落,多有怨言。
策字三營不過一日時間就攻下營口,他們倒好,連一萬人都攔不住,還被來回踩兩遍!
王將軍,賈玌見王子騰此次不說話,再次開口:南門的佯攻就交給你了。
王子騰抬起頭,正對上賈玌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聲音干澀:
末將領命。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反對。否則賈玌真拿這事來說事,也讓他失去了在軍議上發聲的底氣。
更何況,賈玌是新皇的心腹,而他屬于太上皇一系,現在本就處于劣勢。
此時若再提出異議,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推卸責任,甚至會被扣上畏戰的帽子。
隨著王子騰的話音落下,帳中便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
蘇瑾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毛志遠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王子騰一眼,隨即低頭抿了一口茶;
熊文龍則是冷哼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賈玌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卻并未多言。
他轉身走向沙盤,手指在城南區域重重一點:
既如此,南門之事便交由王將軍全權負責。記住,聲勢要大,但不必強攻,只需牽制清軍主力即可。
至于炮營,屆時我會集中一百多門復遼炮,對三面城墻進行輪番轟炸。
目標不僅僅是摧毀城墻,還要把城墻上的箭樓、、各種城防器械等夷為平地。
更要掩護民夫順利填平護城河,減少傷亡,也為攻城部隊清除所有障礙。
不必擔憂彈藥和后勤問題,只要能攻下海城,一切都值得。”
眾將領命而去,各自奔赴崗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