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族長這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該不是要
賈璉見賈玌神色莫測,也不好再開口求情,只得擔憂地看了王熙鳳一眼,聲音放低,你......好好的,等會兒我來接你。
說完,他轉身退了出去暖亭。
隨著他的退下,其余丫鬟也在賈玌的示意下暫且離開——
亭內霎時只剩下王熙鳳和賈玌兩人,連炭火窸窣的聲響都顯得格外清晰。
王熙鳳手心冒汗,眼睛微垂,不敢看賈玌,心里只盼著他能快點說完,別再折磨她這小心肝了!
賈玌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狀似隨意地問:西府如今還是你在管家?
王熙鳳一怔,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謹慎答道:
回族長的話,確實是我在管著。
她心里嘀咕——怎么突然問這個?難道是想撤我的權?
賈玌微微頷首,目光轉回她身上,若有所思:
懷著身孕,還要操持這一大家子的事務......倒是辛苦你了。
王熙鳳更懵了——這是......在可憐我?
她摸不準賈玌話里的意思,只得干笑兩聲:
不敢說辛苦,本就是分內的事
賈玌聽后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抬,示意她坐下:二嫂子不必站著,坐下來喝茶罷。
王熙鳳愣了一瞬,心里更加惴惴——這族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但她也明白,此時推拒反倒顯得心虛,只得緩緩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杯茶水,抿了一口。
茶水微苦后甘,入口卻讓她心口發緊。
賈玌見她坐下,神色柔和了幾分:不必這般緊張,當真只是閑談。
王熙鳳勉強應聲:族長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開口便是。
賈玌微微一笑,目光卻直直看向她:我倒有一事,想問問二嫂子——
他語氣淡淡的,卻又仿佛帶著無形的壓力,你這些年,作為璉二哥的妻子,自認做得如何?
王熙鳳手上一抖,險些將茶水灑了出來。
——這話簡直是要誅心!
她腦中飛快思索,不知賈玌問這話是何用意,是不是在敲打她之前與賈璉之間的齟齬?
又或是暗指她此次行差踏錯,壞了婦道?
還是說......他其實是在逼她坦白什么?
手心微微沁出冷汗,她強自鎮定,勉強一笑:族長這話倒是問倒我了
賈玌卻不打算放過她:哦?二嫂子平時嘴巧,倒是一時答不上來了?
王熙鳳咬了咬下唇,沉吟片刻后謹慎道:
璉二爺是我夫婿,自嫁入賈家起,我只想著盡心盡力,做好本分。
本分?賈玌輕輕挑眉,是相夫,還是持家?或是......其他!?”
王熙鳳心中一突,忙賠笑:
“族長,您這話可折煞我了。在我心里,相夫與持家本就是一體,都是我該盡的責任。
這些年,我協助二爺處理府中大小事務,不敢有絲毫懈怠,一心只為賈家興盛,哪有什么別的心思。”
“二嫂子說得倒是輕巧。可依我看,這相夫持家之道,你似乎并未參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