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或許心狠手辣，也或許十分的能干，但他實在不是一個演講的高手。
別說馬丁這個局外人，就算是深陷在哥譚這個大坑里的罪犯們對企鵝人的演講也沒有絲毫反應。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決定是否要做一件事情看的都是能到手多少好處。
為了幾句空泛的口號就四處去亂撞，那是幼稚小青年才會做的蠢事。
企鵝人光說要干翻蝙蝠俠，又不提干翻蝙蝠俠有什么好處。
別說那幾個手握地盤的大佬，就算是那幾個沒腦子的殺手都對企鵝人的話都嗤之以鼻。
企鵝人見眾人無視自己，胸口劇烈起伏，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紅色的酒液順著嘴角滴落在西裝上。
“法爾科內，馬羅尼，您兩位都是我們的老前輩，是哥譚黑道當之無愧的首領，就能忍著蝙蝠影子在我們頭頂揮之不去？”
老相盡顯的法爾科內砸吧了兩下他那牙齒脫落嚴重的嘴，推了推老花鏡，細聲道：“科波特，我說幾句話，你不要嫌我倚老賣老。蝙蝠俠在哥譚活動十年了，你們策劃過多少殺死他的計劃，有一次成功嗎？”
“每次我們以為殺死蝙蝠俠的時候，那個男人總會從地獄里爬出來。我累了，也許蝙蝠俠真的能被殺死，但也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和我這個一只腳踏入棺材板的老頭子沒關系了。”
“老東西！”
企鵝人聽著法爾科內三句話不離一個老字，心里痛罵這個老家伙裝模做樣。
前天，法爾科內的侄子被殺，他馬上帶人掃蕩了法爾科內家族的敵人，那個時候他和老字一邊都沾不上。
現在卻裝出虛弱的樣子，顯然是只想要好處，卻又不肯出力。
有了法爾科內領頭，其他人各種找借口，不想參與企鵝人殺死蝙蝠俠的計劃。
馬丁看著這個剛開始就要散掉的罪犯聚會，倒是比企鵝人更清楚他們心中在想什么。
這些年來，企鵝人這些新人來勢洶洶，侵吞了大量老牌黑幫的地盤。
法爾科內和馬羅尼這兩個最大的老牌黑幫家族，到現在還能存在，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蝙蝠俠的暗中幫助。
作為一個真正的理想主義者，蝙蝠俠很了解現實是怎么運行的，并沒有那種一夜讓哥譚變成天堂的幻想。
十年來，他用自己的拳頭和韋恩集團的資源給哥譚黑幫設置了一個邊界，構筑一種動態平衡，慢慢縮小黑幫行動的邊界。
法爾科內他們很清楚這一點，但為了生存和延續下去，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有蝙蝠俠在，他們還能茍延殘喘，保持相對富裕的生活。
沒了蝙蝠俠，第一個倒大霉的就是兩個老家伙，企鵝人他們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殺死兩頭老狼王，爭奪王位。
冒頭殺死蝙蝠俠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法爾科內和馬羅尼當然不會做。
至于其他的單干的罪犯們，更是投機性拉滿，大佬們不愿意出面，他們也不會出頭去送死。
馬丁看著宴會即將散場，并沒有感到放松，而是越發緊張起來，雙眼緊盯著企鵝人，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混黑幫的都是心狠手辣，馬丁肯定企鵝人絕不會輕易放這些同行離開。
要么拿出更大的利益誘惑這些同行，要么下狠手直接黑吃黑，干掉所有人。
馬丁希望是前者，因為企鵝人無法一次性滿足在場所有人的胃口，他必然要暴露隱藏的后手。
看著遲遲不說話的企鵝人，馬丁輕輕嘆了口氣：“企鵝人的貪婪程度比我想的還要深。”
不開口，那當然就是要動手了。
他打開加蘭德步槍的保險，手指按在扳機上，準星對準企鵝人，有意識的抑制呼吸，提高瞄準的精度。
“兩個早就該進墳墓的老東西，給你們臉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企鵝人直接撕破了臉，想要殺雞儆猴，舉起手中的雨傘，對著法爾科內扣動傘柄上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