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于左腿的傷勢,他接受得很快。
甚至都不需要旁人開導,便笑著自嘲起來:
“黛絲她們總在信里抱怨我不回家,現在這樣倒是正好,這么多年,我也該休息了。”
“哈哈,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多個‘瘸子杰夫’的外號。”
面對好友如此表現,英格拉姆卻顯得格外自責。
只見其雙手緊緊攥拳,臉上帶著懊悔:
“怪我!明明白天還和你見過,如果當時能夠發現端倪的話……”
“欸!”失去了左腿的中年男人出聲打斷,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必要,做我們這一行的,能夠留條命退休,就已經是走大運了。”
“對了,還得謝謝……”
似乎又像是想起什么,杰夫面帶感激地看向旁邊的夏南兩人。
擺了擺手,不想讓話題在這上面延伸下去,夏南開口問道:
“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感覺?”
“感覺的話……”杰夫神色思索,回憶道,“就像是做噩夢?”
“但又沒有明確的夢境畫面,只是意識被從身體中抽離,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
并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
杰夫只是一個普通人,面對亡靈之力的侵蝕,毫無反抗能力。
好在經過了牧師圣光的治愈,身體上最嚴重的傷勢也得到了緩解。
更因為與治安官老朋友的熟識關系,少見的得到了牧師的首肯,得以在教堂里養傷,利用此處的特殊環境壓制傷口內殘留的負能量。
在相關人員的指引下,夏南和半身人幫著將杰夫送去旁邊的側殿。
一時間,宏偉而空蕩的禮拜堂內,只剩下治安官和牧師二人。
“啪嗒。”
空氣安靜,只有手杖點落地面的輕微聲響。
牧師轉過身,邁上臺階,緩步走到祭壇邊緣。
“還差多少?”
依舊是方才那般溫和平靜的語調。
英格拉姆將目光從幾人離開的門扉上收回。
上前兩步,膝蓋彎曲,單膝跪地。
腰間懸掛的棱錘,輕輕碰撞石磚地面。
“很快。”
“下一次滿月前,他應該能完成儀式。”
牧師沒有回話。
只是望著前方那幾乎占滿了整面墻壁的巨大花窗。
良久,才開口道:
“等你邁過這步,就去盟重城吧。”
“那里,是離主最近的地方。”
英格拉姆瞬間抬頭,湛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
又猛地低下腦袋,沉聲道:
“是!”
教堂內,再一次陷入死寂。
一束晨光自穹頂射下,照亮空氣中無數細小微塵的同時,也灑在了單膝跪地的英格拉姆身上。
柔順的半長發自耳邊垂到臉頰,代表著治安官身份的輕制板甲折射金屬光澤,袖口處的金色太陽徽紋似乎瑩瑩閃爍微芒。
他沐浴著光,但低垂的腦袋,卻又讓其面孔被陰影籠罩,看不真切。
面容慈和的牧師高高站在臺階上,再一次闔上了雙眼。
身前斑駁瑰麗的宏偉花窗上,面孔模糊的銀發男人依然高舉著手中的天秤與法典。
照耀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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