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館里住了這么多天,兩人自是早已知曉了彼此的姓名,關系稱不上多么緊密,但也勉強算是普通朋友。
對此,夏南卻只是笑著擺手婉拒。
“這點錢,就別賺我的了吧。來份三號套餐。”
“哈哈,好嘞!”
來自前世的記憶,使他對于這種商業套路再熟悉不過,而被各大商家當韭菜割了一遍又一遍的痛苦經歷,讓他自然不可能在穿越之后還上當。
隨便找了一處客人相對較少的角落坐下。
吧臺前挑戰著特制酒水的高瘦男人,似乎也即將成功。
只見其本就高高昂起的腦袋猛地一仰,將杯中最后一點酒水也灌入口中。
“砰!”空蕩蕩的酒杯被猛地砸在桌面,男人胸膛劇烈起伏,嗆鼻的酒水氣味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恭喜!又一位客人挑戰成功,今晚免單!”
酒館老板查普頓鼓掌朗聲祝賀道。
一旁圍觀的酒客也跟著歡呼起來,能明顯看到其中幾位躍躍欲試的樣子。
男人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沾著的酒液,面對眾人的慶賀,粗糙瘦削的面孔之上,不免露出幾分得意。
忽地,人群中傳來一道帶著些質疑意味的聲音。
“老板,你這活動,還能提前喝解酒劑?”
只見一個身材敦實,穿著套輕便皮甲的紅須矮人,瞪著他那雙銅鈴般的眼眸,不滿地質問道。
關注著場上情況,對方這么一說,夏南也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
“難怪之前路過的時候聞到一股怪味,原來是這個啊。”
他心中明悟。
解酒藥劑的主材料,是一種名為“蟲殼花”的小型植物。
平常時候還好,頂多看上去長得奇怪了些。
但煮熟之后,蟲殼花便會散發出一種類似汗水發酵后的酸臭味。
前些天他去“青草坩堝”采購的時候,埃德溫娜女士正好在煉制一批新的解酒藥劑。
那味道……差點沒給他熏出去。
“什,什么解酒藥?”酒館老板查普頓都沒來得及說話,那名剛剛才挑戰成功的高瘦男人,面對矮人的質詢,頓時跳了起來,情緒激動。“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嘿,跟哥們裝傻是吧?”
本來只是想抓著機會,讓查普頓給自己多上幾杯麥酒。
對方這么一回嘴,反倒激起了矮人的性子。
“你這身蟲殼花的臭味,老子隔著兩條街都能聞到!”
“我就喜歡這味道,今天嘴饞了,來之前喝了兩口,怎么樣?”
高瘦男人咧著嘴,狡辯道。
見雙方爭吵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原本很少參與干涉的酒館老板查普頓,也不由伸出手,拉了拉一臉不忿的矮人:
“算啦,就當是給我個面子,今天是仲夏節,收收氣。”
“杰姆,給這桌的客人上三大杯麥酒!”
應該是酒館里的老顧客了,被查普頓這么一勸,性格直率耿直的紅須矮人便也收聲,最后又瞪了對方一眼,不再糾纏。
身材高瘦,皮膚黃褐的卡林珊人自知理虧,本來就只是想耍點小聰明,免費蹭一頓晚飯。
就這樣被矮人當眾點出來,也不好意思再在酒館里多待,轉身打算離開。
又可能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臉,沉著臉,神色陰翳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