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踏入鐵匠鋪之前,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真當夏南聽到自己曾經花費了50金才買下的鏈甲衫,被宣判“死刑”的時候,心中還是止不住的肉疼。
似乎察覺到了他停留在鏈甲之上的目光,身前身材魁梧的壯漢,“巖錘”巴恩臉上浮現寬慰的笑意。
“真正的利刃從不畏斷損,只懼未曾飽飲鮮血。”
“不需要惋惜。”
伸出普通人大腿粗細的粗壯手臂,用力拍了拍夏南的肩膀。
“你還能夠穩穩當當地站在這里,便已經證明了它的價值。”
并不是擺在柜臺里面的收藏品,也從不需要如何華麗的裝飾。
護甲存在的意義,就是將那些本應該由肉體承擔的傷害隔絕在外。
鍛錘敲擊下的每一朵火花,鏈扣折射出的每一縷光彩,都是為此而生。
承受了遠超自身防御性能的傷害,金屬結構隨之崩潰,卻也讓原本在激烈戰斗中近乎致命的重傷,轉為不影響行動能力的普通輕傷。
50金也好,500金也罷。
鏈甲衫完成了它的使命。
“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把它再賣給我。”
巴恩單手提著鏈甲,在空氣中抖了幾下。
環扣相互摩擦碰撞,發出金屬所特有的輕響。
“15金,它剩下還算完好的部分,會作為其他裝備的一部分,發揮余熱。”
徹底報廢,沒有修復的意義。
這件鏈甲衫自然不可能再留在身上。
巴恩主動提出回收,也省的他再往“山核桃熔爐”跑一趟。
價格方面,以眼下裝備的破損程度,對方給出的報價雖不是多么優惠,卻也在合理的范圍內。
“行。”夏南點頭答應。
眼眸微轉,看向柜臺之上的另一件裝備。
那件同樣被骨刺貫穿,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輕制板甲。
“如果要修理的話,大概要花多少錢?”
因為鍛造工藝和用料的影響,重甲類型的裝備,價格本就要比其他類型的護甲貴得多。
盡管這副板甲改自治安官配備的量產制式貨,大小類型更類似胸甲,只覆蓋到上半身幾個要害。
但不管是本身價值,還是防御性能,都要比夏南曾經擁有過的幾件裝備好得多。
能修,肯定還是要修一下的。
“嗯……我看看。”巴恩粗厚的手掌,在板甲表面的傷痕上拂過,仔細觀察,思忖。
片刻之后,才又緩緩開口道:
“內部的金屬擋片需要完全更換,連接處也要熔合加固,不然可能有分離的風險。”
“至少要40金。”
說完,沒等夏南回話,巴恩彎起手指,用指節輕輕敲了敲板甲的金屬表面,補充道:
“雖然已經說過了,但我還是得再提醒一遍。”
“這種程度的貫穿性創痕,就算是我,也很難保證它修復之后,還能夠擁有與原來一樣的防御強度。”
“且萬一在同樣的位置,再遭受相同層次的攻擊,它所剩不多的耐久度也會徹底耗盡。”
“我建議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巴恩態度誠懇,多年積累下的良好口碑,也讓夏南傾向于對方所說的是真話。
不禁順著對方的意思,認真考量起來。
作為一名并不以防御見長,除了一面臨時打造的單薄臂盾,沒有任何其他主動防御類裝備和戰技的冒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