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作為車隊內唯一職業者的夏南出手,隨行的護衛便解決了。
可以說是相當安全。
旅途的夜晚沒有什么值得消遣的,關于“綠血”、“灰劍”、“職業者”方面的話題帶起了興致,精力充沛而無從發泄的冒險者們,便也趁著酒氣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
當然,你要是想這些沒念過幾年書,五大三粗的漢子聊出什么深度,自是不可能。
說來說去,也就只剩下那么幾樣東西:
“金幣”、“女人”、“魔物”……
以及最為經典的吹牛環節。
“前年跟著我大哥,往苔原那邊走了一趟,老子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大的雪,整個鎮子都像是披了層霜。”
“嚯,都這樣了還能住人嗎,怕不是都給凍死了吧?”
“嘿嘿,你還別說,不僅能住人,那村子里的女人……”
吉米正聽得入神,卻見那位一臉邪笑的絡腮胡壯漢,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扭過頭望了過來。
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連忙收斂目光,低下腦袋,裝作沒有看到。
只可惜,為時已晚。
“小子,聽得這么認真……”
“沒嘗過女人味?”
本就是剛入行的新人,連河谷鎮都沒有待過幾天,就被拉了出來。
一身稚嫩氣息只要是稍微有點經驗的冒險者都能看出來。
而吉米那看似有些怯懦的表現,更讓篝火對面的老油條們起了逗弄的心思。
“哈哈,怎么還害羞了呢,跟個大姑娘似的。”
“這小身板,真要給北地那些蠻女人坐上幾回,怕是腰桿都得被壓斷了吧。”
“小子,過來,我教你幾招,保你回去……”
突如其來的哄嚷,與周圍旅客隨之聚集的目光。
換做稍微有一些經驗的冒險者,只稍微笑笑不加理睬,或者隨口玩笑兩句,甚至張嘴回罵幾聲,話題也就過去了。
但第一次遇到這種場景的吉米,卻只剩不知所措。
沒有喝酒,面孔卻漲得通紅。
右手伸向腰間單手劍,但只剛碰到劍柄,卻又仿若觸電般遠離。
雙手撐在地面上,他下意識將身子往后挪了挪。
本能地尋求幫助,目光下意識望向身旁的堂哥,希望同樣作為冒險者的他能幫自己解圍。
卻發現對方仿佛根本不知道旁邊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火堆旁,雙眼呆愣地凝視著手中的包裹。
視線仿佛能夠穿過包裹粗厚的外袋,望見里面那尊灰黑雕像。
“哈哈哈,小子真害羞了?”
“別怕啊,我們又不能吃了你!”
“……”
吉米的慌張無措的動作更引起一陣哄笑,各種不堪的話語聲伴隨著唾沫星子迎面而來。
氣血上涌,此刻的他也像是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橘紅色的火焰映照在那位絡腮胡壯漢的面孔之上,露出他散發臭氣的黃褐爛牙。
嘴唇張合,喉結上下滾動,好像在說些什么,傳入耳朵卻又只剩下一片無法理解含義的雜音。
大腦一片空白。
咻——
然后就是一道尖銳刺耳,讓哄鬧聲剎那停滯,整個場上為之一靜的破空聲。
“嗤啦。”
銳物穿透肉體發出滯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