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找個教堂拜了拜,第二天便逮到只肥羊,收獲了幫里老大曾經提到過的好東西。
自以為已經在神明光輝的照耀下,洗去了身上的晦氣,帶著小弟高高興興回到酒館,打算好好喝上一頓。
竟然又遇見了昨天那位在裁縫鋪見過一面的黑發冒險者。
甚至身旁還多了個同伴。
那種存在感極低,好似只要一不留神就會從視線中消失的古怪狀態,顯然也是一位獲得了職業等級的資深冒險者。
“瑪德,難不成是因為昨天夜里祈禱之前沒有洗澡,惹怒了天上的神靈?”
“還是教堂里那個老東西吃了回扣,只是在敷衍老子?”
鐵頭在心中抱怨著,臉上卻愈發恭敬,連頭都不敢抬,只是低垂著腦袋,望著地上兩雙皮靴。
“兩位先生,請問……有什么吩咐?”
在紐姆生活多年,因為工作關系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所接觸。
清楚對于這些欺軟怕硬的小混混,絕對不能給好臉色看。
伍德板著面孔,腰間匕首微微出鞘,在空氣中綻放森寒銳光,冷聲道:
“‘漏勺’大本,認識嗎?”
話音剛落,便見身前的光頭壯漢忽地抬起腦袋,臉上露出幾分夸張的表情,拎著布包的右手用力拍打胸膛,吹噓道:
“當然!我和大本大哥可是幾年前就……”
話剛說到一半。
想著和自己知道名字的“大人物”攀一攀交情,以從眼下危險處境中脫困的鐵頭,又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兩個職業者,和大本指不定是什么關系。
如果是仇人,自己這樣拉關系,豈不是又要惹上大麻煩?
連忙收斂笑意,低回腦袋,高昂語調瞬間降下,接著說道:
“我和大本先生就幾年前見過一面,后來便沒怎么……”
“他在哪里,帶我們去見他。”
夏南和伍德當然不是傻子。
眼前的光頭方才都那樣表現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對方的回答有所隱瞞。
只當作其確實知曉大本的住址。
夏南站在一旁,沒有出聲,表情同樣冷淡,臉上沒有多余的情緒起伏。
又不是什么安穩過日子的普通居民,對他們這些在街頭橫行霸道的小混混,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
“不是,我真的……”
鐵頭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狡辯些什么。
但當他因心虛而游移的目光,瞥見一邊沉默不語的黑發青年,與那雙幽黑深邃的冰冷眼眸對視之后。
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脖頸間莫名涌現一股涼意。
在喉前皮膚上幽幽繞了一圈,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心中頓時一涼,整個人顫抖了一下,猛地打了個激靈。
不敢再有所隱瞞,僵硬的面孔上強行擠出一抹苦笑。
“不瞞兩位,我確實認識大本先生——他以前幫著老大干事的時候,我跟在后頭打過下手。”
“但他住在哪里……我是真的不清楚!”
“兩位應該也是知道的,像這種在城里稍微有點身份的冒險者,向來不想和我們這種人沾上關系。”
“因此也就是大本先生做事的時候,幫里才會派上幾個小弟過去幫些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