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一怔。
注意力向前,分別來到【旋斬】與【引力蝕刻】,同樣是兩聲能量不足的警告。
而正當他暗中苦惱,會不會就這么浪費了一次寶貴的【命運硬幣】使用機會的時候。
伴隨著夏南的注意力來到裝置表面僅剩的最后一副圖案——象征著【牙狩】的黑狼。
那頭匍匐陰影深處的狼獸圖案,卻突然動了起來,像是終于等到了最佳的狩獵機會,黑狼猛地前撲,狼吻邊緣尖牙顯露,四肢于空中舒展。
“是否激活體驗日志”
機械音于腦中回響。
事到如今,【命運硬幣】都已經用了,也再沒有了后悔的余地。
夏南意念集中,目光輕輕觸碰那頭皮毛漆黑的狼獸。
“激活成功!”
“正在編織夢境……”
……
……
我,格羅姆噬風,霜嚎部族最為勇猛的野蠻人戰士,先祖英靈的眷顧者,同時也將是部落未來的首領。
年幼時,每當我在部族祭司的冰屋里,向大人們這么介紹自己的時候,迎來的總會是一陣善意的笑聲,與撫摸腦袋的粗糙大手。
我知道,他們并沒有把這些話當回事。
也從不認為以我這在同齡人中都不算出眾的身體,在未來能夠成為繼承先祖意志的偉大戰士。
他們或許是對的。
畢竟即使是現在的我,對兒時拍著胸脯說過的那些豪言壯志,回想起來也難免有些臉紅。
每當有人提起,也只是擺著手扯些別的。
對于部落里的兄弟姐妹們,幾口酒,一兩句關于雪原上魔物的趣事,便足以將一切他不想提及的話題掩蓋。
但“最英勇”、“最強大”、“最受眷顧”、“首領”……自小生活在部落里,又有誰沒想過呢
只不過是知道自己和那些領頭人的差距,而不敢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出口罷了。
“格羅姆”,我的名字在部族中并不常見,因為它并非來自那位從來都不茍言笑,臉上的褶子比冰面上的裂紋還要多的祭司大人。
而是由我那個自出生起就從未見過,據說是某位大人物的人類父親所取。
希望我能夠像“格羅姆”——也就是雷鳴的轟響那樣,讓自己的名號回蕩在高原的風雪之中。
說實在的,這位糊涂的“陌生父親”,在他意識到他的兒子,也就是我,是野蠻人和人類混血的身份之后,就不再應該將這類期望寄予在我的身上。
血管中流淌的人類血液,讓我的身體天然就比部落里的同齡人矮上一截。
當相同年齡的孩子在風雪中與冰原豺狼搏斗的時候,我甚至需要披上幾身厚厚的獸皮衣服,才勉強在空氣中的森寒侵蝕下站穩身子。
甚至連象征著受先祖眷顧程度的狂熱怒火,我也比其他人要難感知的多。
體內的人類血脈,讓我和其他族人相比,情緒更加穩定,也很少生氣。
顯然,在野蠻人部落當中,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同樣的,就像是高原上的暴風雪,令歸途之人徹底迷失于冰雪深處,卻也讓尾隨在他身后的危險獵食者失去了追蹤的氣息與足跡。
體內流淌的人類血液,讓我的身體遠不如族群中其他野蠻人那般強壯,但卻賦予了我族人們所不具備的天賦。
戰技,這些擁有著強大威力,獲得職業等級的前提。
我領悟的速度比其他人要快得多。
當曾經提著豺狼腦袋,嘲諷我連雪兔都不一定打得過的同齡人中的領頭者,還在為入門而發愁的時候,我已經將第一式戰技練到了“精通”。
很快,隨著職業等級的提升,來自“精通”級別戰技提供的身體素質加成,為我補足了與族人間的身體差距。
甚至完成了兒時的夢想,成為了部落狩獵隊中的一員。
曾經的豪言壯志,似乎真有了觸碰的可能。
不,這還遠遠不夠。
駁雜的血脈需要我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夠得到應有的收獲。
想要獲得族人們的尊敬,繼承先祖遺志,坐上那榮耀的位置。
必須付出更多。
我找到了那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