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幾十秒的時間。
直到游魚再不掙扎，只好似水中落葉跟著漩渦轉了一圈又一圈，連魚肚子都快要翻上來，漩渦才又像它生成時那樣，突兀消融于清澈水流之中。
漆黑眼眸倒映著水中仿佛喝醉般，游動時歪歪扭扭的小魚。
夏南呼吸悠長平緩。
眼前虛空雖然沒有“熟練度+1”的半透明字符出現，卻也并不氣餒，只是在心中思忖。
眼下，在【牙狩】已經被練至lv5滿級之后，他日常的訓練計劃自然也發生了改變。
【引力蝕刻】因為使用次數的限制，訓練量是固定而規律的，就算想要多時間提升也沒用。
因此，原本投注于【牙狩】的精力，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引力掌控】之上。
杯水車薪。
這項涉及物質世界運轉規則的能力，在夏南看來已經脫離了常人理解“戰技”的范疇。
本身的品級，以及未來能夠達到的上限都過于夸張。
每一點熟練度的獲取，所需要消耗的時間和精力都遠超常人想象。
很多時候，即使是斷斷續續，一邊恢復精神力一邊猛猛練上一整天，乃至一個星期，也不一定能加上那么哪怕一點熟練度。
挫敗感過于強烈。
這種級別的戰技根本就不是眼下剛剛成為lv2職業者的自己，所應該掌握的。
功夫當然要下，但聯想到自己之前幾次獲得復數熟練度的遭遇，合適的機遇也必不可少。
這樣盲目練習下去，效率反而降低許多，平白浪費時間精力。
或許……自己應該盡快再尋找一門新的戰技了。
他在心里琢磨著對未來的規劃。
抬頭望了眼天色，見太陽已經落到了另一邊，天際綴著些晚霞。
站起身，朝著前方不遠處里昂的方向拍了拍手。
“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少年卻表現得非常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寶貴機會。
手里緊緊攥著“村里最好的劍”，喘著粗氣，臉上帶些祈求：
“夏南先生，我不累！”
“我還能再堅持的！”
夏南并沒有立即回話，而是瞥了眼對方正止不住微微顫抖的手臂，與前額已經被汗水粘成一塊一塊的頭發。
才緩緩開口道：
“體力的分配與控制，也是作為一名冒險者所必須學習的一環。”
“即使身處安全的城鎮，你也必須保有下一秒就要戰斗的心理準備。”
“所以，在非必要情況下，不要讓自己處在精疲力竭的狀態。”
在困苦貧窮生活中長大的孩子總是早熟，所謂青春期的叛逆，在眼前少年的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
沒有嘴硬一句，里昂乖巧點頭：
“好的，我明白了！”
“謝謝夏南先生！”
然后利落收拾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