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為何如此戒備?”
剛剛進入玄武門,李元吉當即發現了不對,眉頭一皺,沖著常何質問道。
他警惕的握著刀柄,一手拉著馬韁,大有察覺不對,立刻離開此地的趨勢。
常何不慌不忙上前解釋道:“啟稟齊王殿下,這是昨日圣人下的旨意,說是長安不寧,擔心會有變故,這才加派了元從禁軍。”
“元從禁軍……”李建成抬頭看向城墻上屹立的士兵,輕笑著搖了搖頭。
“二郎終究是父皇的兒子,是孤的弟弟,會有什么不寧,父皇這是,唉,罷了,一會孤為他說說情吧。”
李淵將元從禁軍派到了玄武門,這是為了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縱觀長安城內外,能夠讓秦王忌憚的便是這支禁軍了。
“難怪敬君弘今日也來。”李元吉打消了顧慮。
方才他見到敬君弘時,心里就一直提著。
往日玄武門只有一位將領,可今日敬君弘和常何都在這。
他以為是出了什么變故,聽自己兄長這般解釋,他頓時明了了。
原來是父皇要對秦王一系出手了。
“大兄,你慣做那老好人,他可沒將你當做兄長,他可盯著你這太子的位置。”李元吉目光閃過一絲陰狠。
李建成看在眼里,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只化作一聲長嘆。
“罷了,走吧,孤會讓父皇為他留下一個血脈的。”
到了這個時候,李建成心里也很明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聞言,李元吉這才開懷,笑著點了點頭,扭過頭瞟了一眼常何和敬君弘。
“若是一會秦王來了,你二人萬不可聲張,他日太子登基,自然不會忘了你等。”
他睥睨傲慢。
常何與敬君弘躬身答謝。
二人表露感激,可在心里早就將李元吉罵的狗血淋頭了。
目送著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二人,進了內重門。
常何轉身,散去臉上的笑意,正色的喝了一聲:“關門,無本將命令,靠近玄武門者,以謀逆誅殺!”
“嘩!”
弓弩手上城樓。
刀斧手把手城郭。
“怎么閉門了?”
留守在城外的東宮衛率中,一個八尺有余的壯漢,擰著眉頭看著逐漸閉合的宮門。
他身后一青年疑惑的搖了搖頭。
“不知,莫不是有什么變故,武安公可要末將去探查一番?”
“且等等吧,此乃宮門,我等若是亂闖,必然使太子殿下遭人口舌。”
想起朝上的那些御史,以及東宮那位直率的魏征,青年將領便不寒而栗。
“那便再等等。”
……
一炷香后。
池海,臨湖殿外林間小道。
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前一后向著池海走去。
前者神色有些凝重,而后者更顯悠閑。
父皇他既然在玄武門增兵,那今日必將是為了拿下李世民。
等這位好二兄死后,秦王府一系的人定然對太子恨之入骨,到時候他們唯有投奔本王了。
望著前面李建成的背影,李元吉的嘴角壓制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李建成突然回頭,看著自家四弟一臉獰笑,不禁疑惑:“四弟你在笑什么,如此開心?”
“兄長今日除一禍患,為弟的自然高興了。”李元吉掩飾著內心的想法,向著李建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