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一扭頭,只見長孫無忌正虎視眈眈的瞪著他。
大有一副他如果再多說一句,就沖過來殺他滅口的決心。
溫禾抿了下嘴,用手在自己嘴邊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這讓李靖有些不解,一向穩重的長孫無忌,為何突然呵斥一個孩子。
即便這孩子言語上冒犯自己,難不成自己還能和他較勁?
這長孫輔機未免太小看老夫了吧。
他不滿的哼了一聲。
那邊的長孫無忌坐蠟了。
他是擔心溫禾又口無遮攔,把未來的事脫口而出。
溫禾那來自后世的身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引起更多的麻煩。
李世民見狀,笑了兩聲,幫著長孫無忌解圍:“藥師不必介意,這溫小郎性格跳脫,時常語出驚人,輔機也是擔心他惹怒了你。”
“老臣不敢。”連秦王殿下都出來為長孫無忌背書了,他自然順著臺階就下來。
不過既然說起了溫禾,他便不得不說心中的疑惑了。
“方才殿下說,李藝謀反與突厥人準備偷襲我大唐之事,溫小郎君有功,老臣不明白,溫小郎年歲尚小,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他垂著眼眸,沒有直視李世民。
溫禾赫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他也察覺到有些不對。
以李靖的謹慎,按理來說不可能追問這件事的。
難不成……
溫禾沉吟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李靖之前或許沒有懷疑,但李世民方才那番話,讓他不得不考慮。
李藝造反的可能性,或許是李世民為了排除異己。
如果真是這樣,以他的性格,說不準要為李藝說上幾句,并且勸后者向這位新君遞上忠臣。
他是一個愛才的人,更何況,日后如果要對付突厥的話,還用得上李藝。
但他不敢正面的質疑,所以才用溫禾作為理由來詢問。
“上柱國,你是在質問殿下嗎!”房玄齡出來呵斥。
李靖見狀,忙道不敢。
“啟稟殿下,突厥勢大,非一般將領能與他們廝殺對抗,李藝帳下騎兵個個驍勇善戰,老臣是擔心這其中會有小人挑撥。”
他更擔心,如此一來會將李藝逼反,真的和突厥聯合起來攻打長安。
長孫無忌正要出來駁斥,卻被李世民揮手勸下。
“藥師之言,本王明了,今日叫藥師來,本就沒有想要瞞著你的意思,本王信重你,便不會對你有所隱瞞。”
他說的毫無波瀾,可在房玄齡他們心中卻是滔天巨浪。
秦王殿下要公布溫禾的身份?
這太不智了!
就連溫禾都嚇了一跳。
之前李世民向房玄齡和杜如晦公布他的身份,純屬無奈之舉。
他當時必須說服房玄齡和杜如晦,并且給他們絕對的信心。
可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吧。
只見李世民朝著溫禾一指。
“這少年的父母,是當初安排在李藝身旁的細作,可惜事后暴露,他父母都喪命了,李藝以為可殺人滅口,卻不料這少年和他妹妹逃出生天,到了秦王府。”
看著李世民一臉認真的編故事。
溫禾愕然的指了指自己。
你大爺的李二!
不過這說法倒也合適,這樣一來,李世民給他安排爵位功勛,便有說法了。
反正他前世也是孤兒,早沒父母了。
“原來如此。”李藥師轉過身來,看向溫禾。
后者當即演了起來,拿著手揉著自己的眼睛,弄的半天卻擠不出一滴眼淚了。
看著他如此拙劣的演技,不遠處的幾人,都不由翻了個白眼。
“如此,老臣明白。”
李靖拱手領命。
李世民欣慰的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向李靖問道:“藥師去了涇州,靈州無將,雖然本王預料突厥人不會攻打靈州,但還是要有一穩妥之人坐鎮才好,藥師可有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