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在宮里陪著李世民用了點心。
一碗清湯寡水的麥粥和一塊不知是什么的烤肉,放了不知多少的麻椒和香料,吃完后溫禾感覺舌頭都沒感覺了。
李世民也不管他有沒有吃飽,看著他盯著那塊肉,直接將他轟走了。
從兩儀殿出來,之前那位黃中官已經在外面恭候多時了。
“這些年能陪同殿下共用午茶的,屈指可數,溫小郎真是深得殿下恩寵啊。”
他諂媚的笑著,眼中竟然還投來羨慕的目光。
他這模樣,讓溫禾不由得生起后世霸道文學中,管家對女主說:“好久沒有見到總裁這么高興”的既視感。
太別扭了。
所以從兩儀殿到玄武門這一路上,溫禾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黃中官的臉色有些尷尬。
直到即將出了宮門,溫禾才和他道了一聲:“辛苦。”
轉身便要離開。
黃中官站在那一會,摩挲了一下袖子,愣了一會。
可才出了宮門,他扭頭就看見一輛裝飾簡單的馬車,從側門緩緩駛入。
“不是入宮不能坐馬車嗎?”溫禾摸著下巴好奇不已,向著身旁的一個士兵問道。
那士兵雖然不認識他,可他看到之前溫禾兩次進入宮中,而且還和常何有說有笑,也猜到他身份不簡單。
當即恭敬道:“啟稟小郎君,尋常是不能的,不過有些女眷入宮,都是在內重門下的馬車。”
“是誰啊?”
“額,這小人就不知道了。”士兵訕訕,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沒打聽到消息,他有些意興闌珊。
這個時候宮內這么混亂,誰家女眷會入宮啊?
難不成是李二給李淵找的小老婆?
我記得后世記載,李淵當上太上皇后,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造娃了。
一大把年紀了,還能生了李元嬰,造了一座又一座的滕王閣。
又有個叫王勃寫了一篇《滕王閣序》。
想到當初那背書的歲月,他就覺得三叉神經脹痛。
“那個小郎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士兵看他在那發呆,好心提醒的朝著黃中官那個方向瞅了一眼。
“什么?”溫禾不解。
士兵沖他眨了好幾下眼睛,他都好似不明白,到最后那士兵也只好無奈的放棄了。
溫禾明白那士兵是什么意思。
但現在他一窮二白,哪來的錢去賄賂一個太監。
再說了,在宮里的都是人精,怎么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對他使絆子。
我背后可是李二,除非那閹人不想活了,才會去搞事情。
溫禾一邊唏噓一邊搖著頭,剛出了宮。
黃春轉身便向著那馬車邁著小碎步走去。
“奴婢黃春,為殿下貼身內侍,奉旨來迎接夫人。”
他躬身來到馬車前,低著頭,臉上帶著一抹微笑。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個身穿淺藍色薄紗長裙的女子,在侍女的扶持下緩緩的從上面走了下來。
“剛才那少年是何人,竟如此的不懂規矩!”
女子蹙著眉頭,顯然是聽到了溫禾剛才和士兵的對話。
“那是溫小郎,乃是秦王府的客人。”黃春應道。
“哼。”
女子輕哼一聲,不再提起溫禾,只讓黃春在前面帶路。
后者應了一聲,躬身在前引路,來到兩儀殿。
他讓女子在外稍候,自己入了殿中。
李世民正在批閱劄子,南方那邊又出事了,一伙人因災荒造反。
雖然已經被鎮壓下去,但下面的官員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向尚書省上了劄子。
往日這些事尚書省處理便可,但現在尚書省的官員哪里敢做主,全送到他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