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
閻立本當即在府庫圈出一塊地域出來,并且將這件事情讓人上報給了李世民。
不多時,東宮內正焦頭爛額的李世民,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劄子,蓋了印章,讓傳話的人帶回去。
“閻立本這廝,不去工部就職,怎的還在秦王府內?”
得知是閻立本的劄子,房玄齡有些疑惑道。
“說是要造什么新的農具,也不知是哪來的突發奇想。”李世民失笑,隨即擺了擺手不愿意再說此事。
“還是說說李藝吧,藥師已經前往涇州了,可那邊還未傳來李藝的回信,會不會有什么變故?”
這才是李世民現在最擔心的,若是李藝發現了什么異常,當即舉兵謀反,以現在長安城的兵力,可抵擋不住涇州大軍。
更不要說,消息傳到突厥,頡利很有可能立刻舉兵南下。
房玄齡聞言,搖了搖頭。
“殿下可放心,長安城內四門封鎖,這幾日許進不許出,絕無可能有消息泄露。”
他說的有些絕對了。
坐在他對面的杜如晦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那些人呢?”
他沒有說明是誰,但在座的幾位心里都清楚,他說的那些人,是指關隴。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投向最前方的宇文士及。
如今的朝廷上,他便是那些人的代言人之一。
而隨著李世民成為太子后,像裴寂這些人都已經被那些人拋棄了。
轉而投向了宇文士及與蕭瑀。
今日蕭瑀不在,所以他們才會去詢問宇文士及。
“侍中?”
李世民看向他。
宇文士及抿了一口茶湯,感受著花椒在口腔中爆發的酥麻,他抖了抖精神,笑著向李世民看去。
“殿下安心,他李藝區區一監門將軍之子,當年起事也只敢稱一州之總管,如此氣短無志之人,不會有人為他冒險。”
宇文士及所謂的監門將軍,指的是羅藝的父親羅榮,不過只是一個正四品的武官。
后面那句話說的是李藝當年起事,占據幽州涿郡后,自稱幽州總管之事。
他說這些就是讓李世民安心。
那些人不會支持李藝,所以更不會向他通風報信。
如果在外頭領兵的是五姓七望,或者是關隴的某個勢力,那才需要擔心一二。
“還是盡快解決的話,以免生變。”李世民揉著額頭,只覺得頭疼不已。
他倒不是擔心會對付不了李藝。
而是在他剛剛成為太子,便有人謀反,此事傳出去,必定會影響他的聲名。
看他煩惱,殿內眾人都不由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只見房玄齡出班,拜道。
“殿下,不如以陛下名義傳旨,加封李藝,并令他火速回長安,輔佐太子登基?”
“這……”
“殿下,臣附議。”杜如晦也站了出來,說道:“李藝此人,利欲熏心,若是知道陛下有禪讓之意,定然迫切要得到從龍之功,他雖是燕王,可他想得到的不僅僅是燕王的虛名。”
“殿下亦可在旨意上,寫明事成之后,可裂土封王,但此旨不可經過門下省,應當是秘旨,以免時候損了殿下之名。”
房謀杜斷。
當初在秦王府內商議事務之時,也多是如此。
其余眾人紛紛看向李世民,見他有贊許之色,紛紛出班附議。
李世民見狀,長嘆一聲,十分“無奈”的同意了。
“李藝終究是功臣,到了長安后,莫要虧待了。”
“是。”
眾人應聲,他嘴角也不禁上揚幾分,但很快他又遲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