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嚇唬他。”李世民擺了擺手,讓高月退下,又看向那士兵問道:“不必有顧慮,那豎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無法無天的事了”
這一次讓溫禾離開長安,李世民也是有顧慮的。
他甚至一度后悔,想讓人去將溫禾帶回來。
他怕這一去,那個豎子便遠走高飛了。
但這也是一次試探,如果溫禾老老實實的回來,那日后他便不再約束。
若是那豎子真的跑了!
那他這輩子便在牢里度過余生吧。
士兵遲疑了片刻,才稟報道。
“倒也沒有,只是當時左衛府中郎將詢問大總管,該如何處理突厥尸體時,溫縣子答:何不筑京觀,他說這是陛下吩咐的。”
“額……”
李世民啞然。
在場的群臣都詫異萬分。
筑京觀
還是陛下吩咐的
李世民愣在那許久。
‘朕什么時候和那豎子說過此事了’
“然后呢”
“然后大總管便讓那些俘虜去筑造京觀,幾萬人壘在一起,好大一座尸山。”
“咯噔!”
大殿內一個官員聞言,頓時冷汗直下,竟然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五萬人啊!
那是多么壯觀啊。
李世民眼前發亮,只恨自己當時不在現場。
‘這豎子,為何如此懂得朕的心意。’
“后來溫縣子還在那立了一碑,做了一首豪情萬丈的詩。”
“還不速速說來。”
李世民迫不及待。
長孫無忌等人面面相覷,知道這是皇帝的好戰之心被點燃了。
這一次不讓他親征,他心里十分不快。
士兵不敢遲疑,回想著當時溫禾站在京觀面前的豪邁模樣。
“嚴風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堅胡馬驕。”
“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秋蓮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
“云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
“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無人,漢道昌。”
他話音落下,李世民猛然站起。
他的身體在顫抖,雙拳緊握著。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從御階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每走一步,便念了一句。
一直走到大殿之外。
“好一句,胡無人,漢道昌!”
‘這豎子也不知道是抄了后世誰的詩,竟然如此豪邁,不知朕可否和此人一見啊。’
他心里既感慨又遺憾。
‘罷了,就當做是那豎子作的,他那假傳圣旨,也便功過相抵了。’
李世民失笑,隨即神色認真的說道。
“傳旨,將此詩抄錄,廣而告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