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名副其實的京官,而且還是皇帝身旁聽用的那種。
所以許敬宗并不以為然,還以一種長輩的姿態對著李義府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在溫縣子身旁,定要好好學,莫以為可仗著家中勢力,便可學那些紈绔,否則不用溫縣子出手,老夫也可教訓你。”
“是,在下記下了。”
李義府雖然不知道許敬宗的真實身份。
可在聽說他父親的官職后,能如此漠視的,他便明白,一定是重臣。
所以他才會如此謙卑。
“嗯,倒是個機靈的。”
額……
溫禾有些愕然。
明明二人之前都沒有任何交集,但許敬宗卻突然給李義府來了一個下馬威。
難不成,這個世上真的有天生的對頭。
一直到上了馬車,溫禾才從許敬宗嘴里得知原因。
“溫縣子可是覺得某剛才對那李義府不善”
“額,沒有。”溫禾干干的笑了兩聲。
許敬宗卻笑了起來:“有也無妨,某方才之所以那樣,是因為之前聽說,那魏州來的刺史,到處拜門貼,想尋關系進太學。”
“如今忽然來到縣子這,某是擔心你被別有用心的人騙了,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性子的,可若是由你舉薦,那日后不管你承不承認,他都是你的學生。”
這位官場老油條,看的自然會比溫禾多的多。
他擔心溫禾才回到長安,不知道這些情況,萬一是受人蠱惑,現在還有挽回的余地。
后者聞言,這才明白過來。
他不禁有些羞愧,他剛才還以為是許敬宗故意作伐。
沒想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許兄良苦用心啊,是小弟偏頗了。”
老許這個人有時候還是不錯的,雖然貪了點,怕事了一點,但還是能交心的。
許敬宗聞言,不以為然的笑道:“小事小事,愚兄這還有一件大事,需要賢弟來幫襯啊。”
這便是說話的藝術了。
先解釋之前的事,和溫禾拉近關系,然后再提出自己有事所求。
這樣即便溫禾不樂意,此刻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不過他這純純多此一舉了。
溫禾也不在意,問道:“許兄請說。”
“唉。”
許敬宗長嘆了一聲,面露苦澀道:“之前陛下讓百騎想辦法混入突厥去探聽情報,可是我安排了幾個人手,想混入突厥人的商隊。”
“沒想到會州大勝,那些突厥商人頓時警惕了起來,我們的人甚至被趕了出來,眼看著他們就要回突厥了,這若是混不進去……”
他后面的話沒有說。
溫禾已經猜出來了。
如果不能混進去,那么必定會被陛下責罰。
“這事吧,我想想。”
怎么訓練臥底這個事,溫禾有一百個主意。
前世那么多電視劇、小說也不是白看的。
但若是想讓臥底成功混進去,并且還要讓突厥人信任。
這事可不容易。
“好好好,不急不急,你想想。”
許敬宗聞言一喜,連忙給他倒了一碗蜜水。
“這是上好的蜂蜜,愚兄特意尋來給賢弟的。”
唉,這腐朽的人情世故啊。
“咳咳,多謝許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