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只怕會是人人自危啊。”
房玄齡是想提醒李世民,朝廷上士族的官員不少。
若是引起公憤,只怕對朝廷的運作會有影響。
“發配朕何時說發配了,這是歷練,若是他做的好,日后朕定然會將他召回長安重用之。”
李世民輕描淡寫,可在場的人誰不知道,盧宣若是去了西沙州,定然會被盧家所拋棄。
回長安
或許他帶兵去突厥牙帳殺了頡利,才有這個可能。
房玄齡還想勸,只見李世民冷聲道:“此事無需再議。”
一個盧宣不值得李世民針對,他這么做,是在殺雞儆猴。
你們士族想私下接觸溫禾,從他那獲得造紙等技術,那便是在挖朕的墻角。
朕如何能容忍!
不過,這個盧宣也讓李世民意識到一個問題。
科舉。
這個源自于漢朝,又經過隋煬帝改良后,方才形成如今選官制度的考試。
如今依舊成為士族和關隴出仕的儀仗。
‘溫禾說的對啊,朕該著眼于那些庶民了,只是若是那些庶民日后為官,又是否會成為另一種士族’
李世民瞇著眼睛,心中想著兩個字“平衡”。
想要維護皇權,他制衡各方勢力。
但這個世上最難的便是平衡。
‘不知道后世之人,是否能做到’
他不由得想起了溫禾。
但很快他便搖了搖頭。
‘那豎子雖然通曉未來之事,可這些事情他卻一竅不通,那憊懶的豎子,現在定然是回家睡大覺了。’
‘不能讓那豎子那么憊懶下去。’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
“蕭卿、房卿、杜卿,明日朕要見一些人,有勞你們三位幫朕去告知他們一聲。”
底下的三人聽著李世民要見的人,都不由大吃一驚。
心中暗自想著‘陛下莫不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李世民說罷,沒理會他們震驚的模樣。
目光轉向,他桌案面前那如小山一般高的札子,李世民竟然有些羨慕溫禾。
之前百騎抄了一些貪官的家,所得到的錢財,勉強能應付關內各縣修建水利。
但還遠遠不夠。
工部那邊閻立德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如今他甚至都顧不上造紙坊那邊的事,只能讓趙凱每天陪著溫禾去。
按例巡視了一番造紙坊后,溫禾便回家給三小只上課。
第二日下朝后。
溫禾又想偷偷的溜回家,卻被高月攔住了。
“溫縣子,陛下召你去立政殿。”
“高中官,我肚子疼,內急。”溫禾故作痛苦模樣,揉著肚子。
高月含笑道:“宮中有御醫。”
“額,我突然感覺好了很多,走吧。”
溫禾見裝不下去,只好干干的笑了兩聲。
雖然不知道李二突然叫他去做什么。
但他想得到,肯定又是要剝奪他寶貴的休息時間。
這官做的真沒意思。
還不如回家逗三小只玩。
溫禾去立政殿的路上,同行的人還不少。
其中就有一個一面之緣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