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的繼續說道。
“許敬宗在幽州查出,李孝常之子李義宗偽裝馬匪劫掠商隊,這件事情王君廓已經調查清楚了。”
“歷史上,李義宗之死,便是這件事情的起因,隨后貞觀元年,陛下你又對宗室制度進行改革,削減了他們特權,威脅到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開始懷念太上皇了。”
“李義宗來長安后,起初確實沒有異樣,但后來他突然暗中聯系右武衛將軍劉德裕、監門將軍長孫安業等人借“符命”天命論為思想工具,密謀調動京師宿衛部隊反叛。”
其實還有一點,那就是李孝常是李淵的從龍功臣,支持李建成。
如今李世民登基,他定然是怕自己會被忌憚。
溫禾此刻甚至都不需要去看李世民的臉色,就知道他定然是殺氣騰騰。
“長孫安業!”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李世民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裂出來了。
長孫安業是長孫無垢和長孫無忌的同父異母的兄長,在長孫晟死后,他便將自己的弟弟妹妹趕出了家門,送到高士廉家中。
后來長孫無垢以德報怨,長孫無忌也沒有計較此事,畢竟若是沒有這一出,他們或許也遇不到李世民。
李世民便封了他為右監門將軍。
可他竟然敢謀反!
“太上皇他,他可有參與此事”
李世民的聲音在顫抖。
他今日和李淵的關系緩和了不少,但若是父皇真的如此做……
“微臣不知道,但后世的分析中,有一個人至關重要。”歷史上并沒有寫,這件事情和李淵有沒有關系,所以溫禾不敢妄下評判。
但李孝常利用李淵為借口,這件事情是真的。
“誰!”
“杜才干,臣斗膽請問,他來長安述職之時,可見過太上皇”
這也僅僅只是溫禾的猜測。
這一段歷史寫的太過籠統,但一些證據連串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李淵。
杜才干歸唐后,一直被李淵所重視,武德二年時就被賜予了從二品的聞喜縣公一爵。
還做到了做到了滑州總管、宗貝二州刺史、上柱國、平輿郡公。
而且此人極其重信義,如今舊主被軟禁,以他的性格,要為李淵做出一些事來,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這個時代有些人,把信義和忠誠,看的比命還重要。
要不然河北的世家和地主,也不會因為李淵殺了竇建德,而記恨數百年。
李世民沒有立刻回答溫禾,而是沉吟了許久,深邃的眼眸越發的凌厲。
“此事你親自去,領百騎、玄甲衛五百人,朕稍后會傳旨兵部,讓尉遲恭、李道宗領五千人與你拱衛大安宮,對外言,長安不靖,有賊人威嚇太上皇!”
“你去傳旨許敬宗,讓他去刑部,以蠱惑罪拿下杜才干、長孫安業、劉德裕等人,至于宿衛……”
既然這些人能說服禁軍的人,就代表這些宿衛里面,一定還有他父皇的人。
“查,一查到底,不過此事讓許敬宗和黃春去做,你只要守備好大安宮即可!”
“微臣遵旨。”
溫禾長長的松了口氣。
現在能夠控制住局勢,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或許李淵壓根就不知道杜才干他們干的事。
原本的歷史上這件事情的究竟怎么樣,溫禾不知道。
或許李淵真的希望自己能復位。
可在這個時空的李淵,應該沒有這個想法。
畢竟有溫禾這個蝴蝶在。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溫禾還是想和李淵去談談。
所以離開立政殿后,他便去百騎傳了李世民的口諭。
許敬宗和黃春大吃一驚。
原本他們以為只是李義宗的事,可萬萬沒有想到,去而復返的溫禾竟然帶來陛下這樣的口諭。
溫禾沒有理會他們二人的震驚,帶著百騎和玄甲衛的人,徑直去了大安宮。
此時的李淵,正躺在溫柔鄉內。
一個衣著暴露的妃子,躺在他的懷中,口中含了一口酒,嫵媚的撩撥著李淵。
興致高昂的李淵見狀,哪里還控制的住自己,剛要動手。
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他猛然一驚,跳了起來,抄起桌案下的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