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是破費了,不過啊,老夫確實可受你這一禮。”
蕭瑀捋著胡子,故作神秘的說道。
溫禾不解,問道:“請蕭公明示。”
“你那東宮司經局校書,便是老夫建言的。”蕭瑀說完,滿意的捋了捋胡子。
溫禾錯愕的嘴角不住抽搐了幾下。
‘原來是你啊!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到我這來邀功了’
“溫縣子可勿惱,老夫早早的便關注與你,你雖年少,卻早慧,入長安不久,便已經是陛下恩寵之臣,又為幾位殿下的假師,可謂是前途無量。”
蕭瑀似乎是看出了溫禾的心思,但他依舊不以為意的笑著。
溫禾覺得他這話里有話。
“晚輩愚鈍,還請蕭公指教。”
“東宮初立,太子三師,老夫為太子少師,高士廉為太子少傅,而陛下無意立太子少保,然陛下暗示過,老夫和高士廉只領官職,而無教導之權,你可明白是何意”
蕭瑀問道。
溫禾搖了搖頭。
只見蕭瑀笑著繼續道:“為了你,也為了中山王,陛下是要親自教導,而老夫雖然不知道溫縣子有何教授中山王的,但從昨日之事可以看出,中山王有明君之資。”
“然他年紀尚小,而陛下正值壯年,你可明白老夫之意”
這是試探。
蕭瑀也想看看溫禾的本事。
不過有些話他也確實不方便明說。
“蕭公之意,晚輩知曉了,所以我便是那個緩和是嗎”溫禾失笑的搖了搖頭。
難怪蕭瑀要讓他做東宮司經局校書。
這是一個正九品下的官職。
若是其他人來做,那這個官職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陪太子讀書的而已。
但溫禾不同。
他現在才十歲,而且在外人看來,深得李世民信任。
又是李承乾實際上的老師,日后如果不出意外,等李承乾登基后,出將入相是肯定的。
若是以后,皇帝和太子之間有什么嫌隙,他便是最好的中間人。
“溫縣子是個明白人,老夫只求大唐能夠安安穩穩,莫要如……”
他說到這不由的嘆了口氣。
后面那句“莫要如前隋與陛下一般”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多謝蕭公提點。”
這位太子少師還沒正式上任,就已經為李承乾考慮這么多了,值得溫禾為他行這一禮。
蕭瑀捋著胡子笑道:“溫縣子無需如此,老夫不求其他,只求日后這茶水不斷。”
“一定一定。”
一老一少會心一笑。
而他們的這段對話,沒多久,就送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都說,蕭時文耿直,父皇也多有依賴,今日才見其真性情啊。”
看著絹布上的對話,李世民不禁失笑。
他起身將絹布放到火燭上,任由火焰將其燃燒,然后隨手丟到干涸的筆洗中。
“罷了,換個人吧。”
李世民暗自嘆了口氣,回到座位上。
而在他面前,擺著一份卷軸,當他打開來,上面赫然記著十幾個人名。
這些人無一不是李淵時期的重臣,而且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關隴一系的。
他提起筆,抹去了蕭瑀的名字。
目光在上面搜索了一番,最后鎖定了一個人,用筆在那人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勾。
“高月,傳旨百騎,查僧人法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