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餐桌旁,原野司停留在半空中的視線和對方交匯了下,瞬間就知道這旱廁接下來要找自己,微微搖了搖頭,不免失笑的低聲呢喃了句:
“找事的來了。”
重枝汐聞言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但沒等她多想,就感覺自己身后突然襲來一陣香風,然后耳邊就傳來了跟剛才在不遠處喊叫著一樣的女聲。
“原野君這么巧。”
加藤雅美毫不避諱,走到重枝汐身邊就拉開椅子坐下,跟原野司打招呼時也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一般自然。
“是挺巧的。”原野司先是對她點了點頭以示回應,隨后就裝作不太清楚情況的表情開口問道:“剛才那是”
“一場惡心的相親而已。”
加藤雅美的俏臉上有些窘迫。
“相親”
原野司臉色故作疑惑。
“我和渡邊離婚了。”加藤雅美也很干脆,她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那個姓中村的吵的那么狠,她就不信原野司沒聽見,所以說謊的話明顯并不明智,還不如直說等會兒來博取同情。
頓了下聲音,她先觀察了下原野司的表情,繼而臉色裝作苦笑的說道:
“原因就是你知道的那件事,終究還是我做錯了事自食惡果,發展成這個樣子,被發現后我就凈身出戶了。”
“一點財產也沒得到”
原野司聞言有些驚訝。
離婚不是兒戲。
關于財產分割也不會一刀切。在日本,出軌被視為民事違法行為,出軌的一方需要承擔對丈夫或妻子精神賠償的責任,而賠償金額會根據出軌和婚姻年數,以及對另一半的精神傷害程度而定,不過這套東西放在女性身上的話明顯就沒那么硬性了。
尤其是對于沒有工作的女性。
而且更惡心的是,在日本如果女性出軌并被男性發現后提出離婚,法律上會保護女性,女性作為過錯方最多不會獲得贍養費,但財產分配時會考慮女性的處境,適當的分一部分財產,基本上就不可能會真的凈身出戶。
但這是正常的情況。
也有不正常的。
想到某些事情的加藤雅美的臉色瞬間陰沉,咬著牙忍不住控訴了起來:
“渡邊那個混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無良律師,估計還給法官送了錢,竟然判過錯完全在我,我分了套在臺東區的房子,但他竟然在離婚前之前不知道從哪個醫院拉來了幾具尸體,改造成了臨時實驗室,等我去驗收房子的時候那里簡直就像煉獄,這也就算了,本來我還想收拾收拾賣出去,但他竟把那套房子當兇宅在前些天就掛在了網上,價格低到無法想象不說還賣不出去,想租的話還需要掏一大筆錢裝修,因為他連地板都扒干凈了。”
原野司聽到這也有點震驚。
同時在心里鼓起了掌。
這還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看來那位渡邊宕雖然眼光不行挑了個公路旱廁當妻子,但下定決心了一腳踢開的時候也還真的是毫不留情。
不過想想也對。
這個世界上沒那么多蠢貨,沒幾個人能忍的了當接盤俠或者戴綠帽子。
或許是出于工作太忙經常到外地出差的原因,那位渡邊桑才能這么久都沒發現加藤雅美的惡行,等到原野司推波助瀾后才發現自己被蒙在鼓里。
而對方能夠在職場上打拼出一片事業,明顯也不可能是個無腦的蠢貨。
能使出那些手段倒也不奇怪了。
原野司在腦子里思索片刻,大概將過程推理了個七七八八,這才又重新看向她問道:“所以你出來相親是…”
“我一個全職太太,之前一直都是主持家里的家政,雖然也是跟在外工作一樣從早忙到晚,但現在離了婚根本找不到工作,所以就想找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