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司將最后一口裹滿蛋液的米飯送入口中,反復咀嚼咽下之后抬起了頭,看向此刻正微微愣神的重枝汐開口問道:“所以你想給我生孩子嗎”
“啊”重枝汐回過了神,內心羞赧無比,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還沒等她說完,原野司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本來還羞澀無比的內心瞬間跌入了谷底,宛如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所以你今天自爆的原因,就是想倒逼令尊把你托付給我,然后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好讓你獲得一個名分的同時,還沒了被威脅的弱點是嗎”
重枝汐目光瞬間呆滯住了。
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在反應過來后她唇瓣微張,神色慌忙的道:“不是的!我沒有這樣想!”
“看著你挺老實的,沒想到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縝密深沉。”原野就仿佛沒聽到她的辯解一樣自顧自的說道。
“原野先生…”
重枝汐的臉頰漸漸發白。
原野司擺了擺手。
根本不打算給她辯解的機會。
“不用再說了,你想給我生孩子的原因也是打算用孩子挾持給你一份錢吧亦或者更過分點,讓我跟現在的未婚妻退婚,好讓你登上正牌之位”
聽著這自己從想過的事,重枝汐稚嫩的小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了慌張之色,倒不是被揭穿了陰謀,而是那種被誤會的緊張,以及很想要解釋。
但原野司就仿佛已經從心底認定了她就是這樣腹有陰謀的人,摩挲著下巴說道:“這樣想其實也挺正常的。”
“畢竟我指甲縫隨便漏點錢都是像你這樣的鄉下孩子一輩子都掙不到手里的,給我生了孩子,你不僅自己能母憑子貴,你們家所有人也能發達。”
“況且你作為母親,承擔了對孩子的教育,以后你給他洗腦說什么我不是個人之類的,就算我也無力回天。”
“而且孩子還能夠繼承我的全部財產,你這個毒婦要是再狠點心,平常給我再通過飲食相克方面下點慢性毒藥把我弄死了,連孩子繼承財產的這一道都不需要,你自己就能繼承了。”
“還好現在我看透了你。”
“重枝同學,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心思這么重,不過還好,現在把你踢出局也不晚,就當我之前的錢喂狗了。”
原野司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重枝汐有一種上層人漠視她這種庶民的感覺,跟以往溫和與威脅自己的模樣截然不同,甚至都讓她的身體發冷。
但重枝汐現在都快急哭了。
她可以對天發誓,自己從未想過什么用孩子要挾原野司的事,更沒想要上演什么小三逼走原配的上位戲碼。
而且下毒…
她根本不可能做那種事。
直到目前為止,重枝汐想的最多的是自己會被原野司如何對待,是從來不戴的懷了就讓自己打掉,還是像預想最壞的那樣上環和拿掉生孩子的器官,從來沒想過要拿孩子來暗害他。
能不被打就已經是奢望。
其他的她別無要求。
而且經過和原野司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她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原野司不是壞人,最多喜歡嚇嚇自己看自己害怕的樣子,但到這會兒一根手指都沒碰過自己,更別說皮鞭蠟燭了。
重枝汐又急又委屈,眼眶也微微濕潤的同時開始泛紅,平緩的胸口不停起伏,顫抖著聲音道:“我不是,我沒有的,我真的沒有那種想法,我…”
“你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義,工作的事我照樣給你安排,其他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以后你也不要再聯系我。”
原野司似乎根本沒有聽她解釋一句的意思,直接抽了張紙巾擦嘴的同時站了起來,用冷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道:“帳我結過了,你慢慢吃吧。”
“原野先生!”
“別再跟著我!”
“您…”
“我們人生的交集結束了。”
聽著這道冷漠的聲音,重枝汐剛站起來的身體無力的重新癱軟在了椅子上,微張著嘴巴眼神也空洞了起來。
周圍的顧客紛紛投來異樣目光。
重枝汐也好像沒看見似的,只是委屈的無聲流起淚來,完全不顧形象的將腿蜷縮在椅子上抱住,然后帶著心疼的感覺將腦袋埋進去抽泣了起來。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