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織月不正常。
不正常在她的童年,亦或者說到目前為止整個人生都是缺很多東西的。
父愛缺失。
母愛也沒貫穿始終。
自己身體又有先天性隱疾。
眾所周知,即便單親家庭中的父親或母親再怎么愛孩子,既當爹又當媽的含辛茹苦,也不可能真的能夠肩挑兩擔,孩子多少都會有點性格上的缺點,而黑崎織月這種基本疊滿負面狀態的原生家庭那就更不要說什么了。
能活著都是幸運。
有現在的成就更是不得了。
包括她之前對涼宮紗香可能或多或少有點發展不正常關系的意思,原野司也能理解,畢竟站在她的角度來看,涼宮紗香算是一把傘,一把為她遮了十幾年風雨的傘,產生異樣的感情很正常,畢竟傘忽然要被別人拿走收束進家里,她能愿意那就奇了怪了。
不過經過幾次協調,以及相識后的諸多經歷,特別是那次她都想要跳崖被自己拉回來的大徹大悟,應該清楚了許多事情,不再有什么芥蒂才對。
然而這芥蒂不僅沒消失。
恐怕還越來越大了。
否則也不會雇人把自己和涼宮紗香撞進醫院,就算沒下死手,但下次呢,誰敢保證她不會下次找輛百噸王。
思來想去原野司覺得問題的根源還是出在了自己身上,包括這幾次看黑崎織月的愿望清單,也基本都跟自己有關,雖說開發出了某些對于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會興奮的屬性,但換個角度想,這也是麻煩越來越深的表現。
世界上沒有人缺乏占有欲。
更不存在多少人大度到喜歡的東西得不到卻近在眼前時能忍到不毀掉。
愿望清單不是讀心術。
原野司也不確定這女人是不是被自己屢次打擊到真對自己是不是也產生了扭曲的感情,但這事基本是她做的了,不過依舊有很多事他弄不清楚。
站子啊原地沉默了下,回過神的原野司完全沒了剛才的懺悔感,松開了捏著腰帶的手看向黑崎織月,臉色凝重的開口道:“她休息了,我準備去附近找個地方吃晚飯,需要一起嗎”
“我也沒吃晚飯。”
“那就一起吃點再回去吧。”
日本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坐落于文京區千駄木,距離區役所很近,這地方他很熟悉,不過沒什么商場,大多都是咖啡廳和快餐店,所以他們步行了十幾分鐘就只能找了家燒鳥店吃飯。
現在剛好到點,東京又被茫茫夜色籠罩,這家燒鳥店也才打開了霓虹燈牌,不過下班的社畜還沒把店里給塞滿,所以他們點好菜品之后就找了個半封閉的小包間就坐,私密性還行。
“請你到這種地方吃飯,不會不習慣吧”雖說燒鳥店不像居酒屋到了半夜酒味很大,但也難免會有燒烤的煙熏氣,所以原野司坐下后就問了一句。
“我曾經也來過。”
“煙火氣對你的身體無礙吧”
“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那就好。”
菜品準備需要時間,但打工的高中生服務員已經把爐子打開,架上了鐵絲網進行預熱,這家燒鳥店明顯不太大,用的是個電烤爐,還不是炭火。
大麥茶冒著氤氳熱氣,原野司和黑崎織月相對而坐,兩人都沒玩手機。
似乎是覺得氣氛太過冷落,又或者一直這么僵著不太好,黑崎織月纖細的雙手捧著杯子喝了一口后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