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臉色驟變。
“是丁家的人!”
大約十來個丁家修士,邊打邊撤。
后面的追兵,起碼有二十幾個,衣著各異,法器五花八門。
“還好,追兵不是宗門子弟。我們就停在這里,看看情況。”
說著,沈軒身影一閃,躍下飛舟,手持分水峨嵋刺,屹立在飛舟前。
“爹,沈大伯擋得住那些人嗎?”
“這話說得!”
清醒后的趙春生,還是很有一股子機靈勁的。
“沈符師是個謹慎的人,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那些人,加起來,都不是沈符師的對手!”
趙大虎驚得嘴巴都合不上。
那可是二十幾個修士。
正追著十來個丁家修士往死里打。
丁宜軒全身是血!
他護著族人,一路且戰且退,全憑著一口氣堅持。
二十幾個散修,一路尾隨而來,如草原中的野狗,緊追不舍,不斷攻擊他們。
這些人中,甚至有幾個熟面孔。
以前見到他,點頭哈腰,一口一聲“丁七爺”。
動起手來,卻比其他人更狠。
手上已沾了不少丁家族人的血!
丁宜軒目眥欲裂。
這十來人,俱是族中的希望所在。
老祖、父親、大哥,還有許多親人,都義無反顧地沖向強敵。
只想為丁家留下這最后的一點香火。
“七弟!大哥沒本事!以后,振興丁家,全靠你了!”
臨別時,大哥熱淚盈眶。
“我們一起走,青龍灣讓給他們好了!”
“傻!他們要青龍灣,也要丁家人滅族!”
丁宜進苦笑說道。
“新王登基,必以舊王立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七弟,你的擔子,比我們重!”
可是,丁宜軒僅是練氣九層。
帶著族中子弟,被這些多修士盯上后,哪里逃得脫!
一路逃逃打打,一路流血殞落。
越來越多的族人倒在路上。
他自身也是強弩之末。
靈丹符箓耗盡,靈力衰竭。
能支撐到現在,全憑一口氣。
丁宜軒一臉絕望,高聲喊道:“丁家自問平時沒對不起諸位,就不能給我們一條生路?”
“說得也是。這樣吧,看在昔日情份上,你們把儲物袋和法器都扔過來,我們就給你們一條生路!”
領頭的一個練氣后期修士說道。
丁宜軒氣極反笑:“惡賊,想得美!”
失去法器,他們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丁七,給你生路,你不要!那就別怪兄弟們了!”
這時,丁家族人突然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
“七伯,我們有救了,沈符師在前面!”
丁宜軒精神一振。
前方十幾丈的山坡上,一棵古樹下面,一襲青衣的沈軒,手握分水峨嵋刺,冷眼斜睨此處。
一股強大的窒息壓迫感,籠罩過來。
“小心,是符師沈軒!”
“此人戰敗過劫修黑風,不好惹!”
“那又怎樣!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一個符師!”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手上沾了丁家的血,絕不能放虎歸山!”
“說得好!聽說赤虹宗懸賞丁家修士!正好拿他們的腦袋,去領賞。”
追擊的修士們很快便統一意見,繼續追過來。
此時,丁家族人紛紛爬上山坡,躲到沈軒身后。
丁宜軒是最后一個爬上來的。
“沈軒,大恩大德,丁家沒齒難忘,必有所報!”
沈軒輕嘆一聲。
“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