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森林里的一處偏僻山洞里。
一點篝火,幽幽燃起。
沈軒在洞口設置好風雷殺陣,回到山洞里面。
三人已經七十多年沒見了。
凌振峰相比七十年前,蒼老許多,凌厲的眼神中滿是風霜。
秦月寒變化不大,從當年顯得豐潤一些,高貴清冷,別有一番風韻。
沈軒的變化在兩者之間。
益發成熟穩重,如同四旬儒士。
不過,眉眼之間,依稀可以看到當年的風采。
“夫子若是知道你沒死,肯定很高興。”
沈軒輕嘆一聲。
“我寧可夫子不知道。就當我死了。”
凌振峰凝視著篝火,緩緩說道。
三人頓時沉默下來。
嚴夫子修為境界不高。
始終沒突破練氣三層。
沈軒猜測,嚴夫子能入青云宗,至少是中品靈根。
很可能受過重傷,道基受損。
這才一直局限在練氣初期,隱身于世俗之間,教書育人。
不過,他的人品,值得尊重。
秦月寒、呂正英倒也罷了。
如沈軒、凌振峰,都是平民出身。
若無嚴夫子,很可能終身無緣仙道。
“對了,振峰,你怎么進了陰煞宗?”
凌振峰娓娓而談。
原來,青云宗測試落選后。
他再度流落江湖之中。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搶到了一枚造化丹。
將靈根資質提升到了下品。
隨后,被一位隱身于世俗的魔修,選為仆從。
歷盡千辛萬苦,終于獲得那魔修傳承,加入陰煞宗。
其間種種磨難,凌振峰輕描淡寫,一語帶過。
不過,在沈軒眼中。
凌振峰渾身煞氣,已經深入骨髓。
“我在陰煞宗,以下品靈根之資,煞氣筑基,算是氣運很好的了!”
凌振峰難得地笑了笑。
“和我同期的一百多名弟子,僅有我和另人一人成功。”
正宗的筑基,是霧氣靈體凝結成液態。
而陰煞宗,另避蹊徑,以煞氣包裹靈力,凝結成液態魔煞法力。
不僅風險極高。
便是筑基成功,后遺癥也多。
想要凝結內丹,希望極其渺茫。
“每天夜半時分,體內煞氣翻騰,痛不欲生。”
“不過,好在僅有半個時辰,便能過去。習慣了便沒事。”
凌振峰淡淡地說道。
三人聊了一會。
秦月寒很少說話,靜靜地聆聽。
大部分時間,是沈軒問,凌振峰答。
“振峰,你殺了兩位同門,可有后患?”
凌振峰搖搖頭。
“我們陰煞宗,和你們青云宗不同。相互之間,哪來的什么情義。”
“這一次獵殺赤晴白虎,本來就是我布的局,蓄謀已久。”
“我再不動手,便要輪到他們對我動手了。”
沈軒輕嘆一聲。
魔宗弟子,如同養蠱般。
任其吞噬。
剩下的,才是蠱王。
才能在魔宗稱祖掌權。
“對了,沈大哥,若我不出手,你面對我們三人,結果會如何?”
凌振峰突然問道。
“我可能會受傷。”
沈軒沉吟著說道:“你們三人,必死無疑。”
這不是吹牛。
而是沈軒真實的想法。
魔修手段頗多,防不勝防。
沈軒可能會受一點點輕傷。
凌振峰一臉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