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會客廳。
沈軒用霧影靈茶,親自招待唐任浩、朱謹堂兩人。
多年未見,兩人明顯衰老了一些,臉上風霜更重,鬢角漸漸泛白。
“沈道友,你這里,才算是洞天福地啊!”
唐任浩喝完靈茶,贊嘆說道。
眼神中,滿滿地羨慕之意。
聞言,沈軒面帶笑意,輕聲說道:“唐道兄客氣了。”
“不是客氣話。”
唐任浩語氣變得沉重起來:“修真之人,誰不想拜入名門大宗,擁有財侶法地。沈道友應該能理解的。能走到你這一步,散修之中,萬里無一。”
說到這里,唐任浩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欽佩之意。
他是知道沈軒根腳的。
當年,在云淵仙城,東海之上。
沈軒初次和他見面,不過是練氣后期散修。
若不是摯友溫自堅推薦,沈軒和他攀交的資格都沒有。
時過境遷。
轉眼間,六十年過去了。
沒曾想到,那個八十歲還未筑基的烏龜符師,此時已然是青云宗真人親傳,還是衣缽傳人的那種。
真是造化啊!
唐任浩是從散修獵妖師中打拼出來的。
他怎會不知道,普通散修,想要走到這一步,是何等艱難。
對散修來說,財侶法地,樣樣都缺。
有得選的話,他們也想拜入宗門。
有定時發放的俸祿,滿足平時修煉所需;有上乘功法傳承,可以一直修行,沖擊結丹;有靈氣充沛的道場,還有指導其修行的良師益友。
最重要的是,抱上宗門大腿,有宗門撐腰,走到哪都受人尊敬,不必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
“運氣好而已。”
沈軒微笑說道:“唐道兄和朱道兄,你們兩人肝膽相照,攜手共進,沈某也是欽佩的很。”
聽到沈軒的話后。
唐任浩和朱謹堂兩人相視一笑,神情坦然。
他們兩人,相交多年。
能一路扶持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確實不易。
可以說是親如手足。
任何人想要對付他們其中一人,都要面臨另外一人的攻擊。
百余年的風風雨雨,兩人一起共同面對。
幾度生死一線,他們未曾背叛過當初的誓言。
“我們兩個老東西,沒啥本事,抱團取暖而已。不像沈道友,天賦異稟,道途無量!”
朱謹堂搖頭說道。
提及道途,兩人神情俱是一黯。
兩人俱是筑基中期。
多年來的獵妖廝殺,原本就品質一般的道基,更是傷痕累累。
如今,困在筑基中期,很難破階。
這也是大多數散修筑基的宿命。
資質、功法本來就一般。
又因戰斗過多,道基、肉身受損。
修行時沒有名師指點,走過很多彎路,留下許多隱患。
基本上,境界修為會停滯在筑基中期。
就算有破階靈丹,他們也不敢輕易嘗試。
若是破階失敗,反噬的后果,遠超宗門子弟。
境界跌落、修為倒退,還算好的。
有可能傷重不治,一命嗚呼。
沈軒轉移話題:“對了,可有溫自堅道友的消息?”
“挺好的。溫道友加入了金隱宗,女兒也筑就道基,嫁入了金隱宗的名門世家,可以安享晚年了!”
朱謹堂不無羨慕地說道。
“我那老兄弟,可比我們兩個老家伙強得多。上次,他還來信,讓我們代為感謝沈道友,當年的援手之恩。”
沈軒微微一笑。
“好了!兩位道兄,我們三人,加起來五百歲的人了,不用自吹自擂了!”
說完,沈軒喝了口靈茶,清清嗓子。
隨后,正色說道:“談正事吧。我托兩位購買的二階妖核,帶了多少來?”
聽到沈軒談正事,唐任浩不由地端正坐姿。
“十八枚,沈道友你看看,符合要求嗎?”
朱謹堂拿出十八個玉盒,每個玉盒里都裝了一枚新鮮出爐的二階妖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