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明將目光,從陳鴻飛的身上,移動到了雪白的屋頂上,他看著白花花趴著的一只蒼蠅,語氣淡然地說道,“依我之見,現在我在明,敵人在暗,想要破這個局的話,倒也簡單。”講到這里,沈光明忽然閉上了嘴巴。
陳鴻飛抱著肩膀,見他不再說下去,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小子,難道還要跟自己談條件不成?
“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陳鴻飛十分豪爽地說道,“從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聽他如此說,沈光明目光轉向陳鴻飛,“老板,您只要對外宣布,我已經被人弄死了,對方一定會放松警惕的。”
陳鴻飛一怔,心中暗想,這叫什么主意呀。
對外宣稱你死了,那總得有人來吊唁吧?
看不到你的尸體,這謊言豈不就被戳破了嗎?
沈光明繼續說道,“真正在乎我死活的,只有對我下手的那兩個人,只要我死掉的消息傳出去,對方絕對不會離開江北市。”
“為什么?”陳鴻飛疑惑地問道。
“因為,只有我看清楚了那兩個人的身體輪廓,我死了之后,對方就沒有離開的必要了。”沈光明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另外,那家療養院位于西郊,周邊都是一片農田,對方既然能找到療養院的具體地址,一定會規避了沿途的攝像頭,所以通過警方調查出對方的身份,不太可能。”
“而我死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對方一定會派人來探查虛實,到那個時候,或許我們會有抓住對方的希望。”
想讓我做誘餌,不可能!
我就是讓你通過我假死的事情,告訴對方,我沈光明既不想與你們為敵,又不想追究被捅一刀的事情。
你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別找我就是了。
陳鴻飛覺得,沈光明在賣弄自己的聰明,實則這套說辭壓根就經不起推敲。
“喬紅波如果讓清源的干部問,你該怎么應對?”陳鴻飛問道。
聞聽此言,沈光明頓時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侯偉明是縣長,他去世之后,都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更何況是我呢。”
“另外,喬紅波不會讓清源的干部詢問我的狀況,這小兔崽子狡猾的很,他才不會上這個當。”
“而對于咱們來說,最多只有兩天時間,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是,能將我媳婦兒從監獄里放出來,讓她給我造一造聲勢。”
啰里啰嗦說了這么多,陳鴻飛終于明白,沈光明這小子的重點,其實是最后一句話。
放掉她老婆,其實容易的很,搞一個保外就醫就可以了。
“放掉你媳婦簡單的很。”陳鴻飛淡然地糾正道,“我倒是覺得,與其放出風去說你死掉了,不如說,你已經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把你送進第一人民醫院去,就在喬紅波的眼皮子底下。”
“自然有人不希望你活著,一旦對方再次向你伸手,我的人會立刻把他抓住,你覺得如何?”
聽了這話,沈光明的嘴角抽動兩下。
他的目的,其實是想讓陳鴻飛幫忙把自己老婆放出來。
雖然那娘們兇悍的很,將自己的腿打折了,但歸根結底是因為,中了喬紅波的奸計。
現在,陳鴻飛讓自己去第一人民醫院,無非是想利用自己,把喬紅波釣出來。
細細想來,這樣倒也無不可。
陳鴻飛的目的,就是要整死喬紅波,他的目的達到,我也就可以交差了。
無論抓住喬紅波,還是抓住喬紅波他干爹派來的人,都能夠抓住繩子頭,扯出一大片來。
只是,還有一個顧慮!
沈光明緩緩地說道,“喬紅波如果知道,我沒事兒,把消息告訴他干爹的話……。”
“你放心,我不想讓喬紅波接近你,他就沒有辦法接近你!”陳鴻飛十分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