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晚上之所以跟阮中華硬碰硬,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囂張跋扈的勁兒!”武策眉頭一皺,義憤填膺地說道,“他阮中華算什么東西,才來江淮多久呀,便想騎在咱們的頭上拉屎,修書記,我是真氣不過呀!”
修大偉抱著肩膀,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語氣淡然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調查一個鄭文山,阮中華明明可以暗地里調查,等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后,直接拘捕抓人之后,再來跟我們討論,現在反而要提前擺在桌面上說,這里面沒有別的因素嗎?”
武策瞳孔一縮,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您的意思是,我中了他們的圈套?”他眼珠晃了晃,隨即想通了一切。
我尼瑪!
剛剛只顧著跟阮中華唇槍舌劍,寸土不讓地硬懟呢,怎么就沒有想清楚其中的緣由呢?
輕輕地搖了搖頭,修大偉淡然地說道,“姚剛在磨刀,今天晚上的這次會議,就是一塊試刀石!”修大偉伸出一根手指頭戳點著桌面說道,“他再試探咱們的態度。”
說完,雙腿支地,腰身一扭,他面向窗戶,看著窗外寒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心中猶如一支十萬精兵士兵的雄壯部隊,在厲馬秣兵!
“修書記的意思是,咱們要放棄鄭文山?”武策問道。
修大偉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長久盯著窗外,武策眼睜睜地看著他,如果不是修大偉間或眨動的眼睛,他真以為修大偉已經睡著了。
“起風了!”修大偉忽然說道。
武策一怔,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我在跟你談話好不好,你怎么忽然冒出這么一句來?
“是啊,秋涼了,馬上就要入冬……。”武策的話還沒說完,修大偉忽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聽!”
武策立刻往前伸了伸脖子,眨巴著眼睛問道,“聽什么?”
“聽,那是枯枝折斷的脆響!”修大偉低聲說道。
“在昏暗的咽喉里打轉……。”
“拆開一封被退回的信,郵戳模糊,字跡洇散!”
武策這才明白,原來修大偉居然在即興作詩!
“看!”
“看那蜷縮的落葉。”
“它正在用脊背丈量著大地的溫度。”
“它在用自已的余情溫暖沃土。”
“而風,一遍遍清點著他們的姓名,”
“像是戰前數著子彈的士兵!”
忽然,修大偉睜開了眼睛,語氣忽然變的急促高亢起來,“天空壓低了帽檐,將云絮擰成了鞭梢,整片狂野在列隊,以風為號,以雁陣為箭!”
“現在,是時候將嘆息折成直喘了,任它載滿霜粒和星火,在河流凍結之前,借一縷東風,將熄滅的燈籠,重新點燃!”
武策雖然文墨水平不高,但是也能聽得出,修大偉口中這首詩中,所表達的肅殺之氣!
難道,老修要跟阮中華正式開戰了?
呼……。
修大偉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轉過頭來,“告訴鄭文山,讓他把屁股擦干凈一點,不要讓那群狗聞到一丁點的屎味兒!”
“我明白的!”武策立刻站起身來。
“阮中華如果查不出鄭文山的問題,呵呵呵。”修大偉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之色,“看我怎么收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