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喬紅波,陡然聽到敲門聲,猛地坐了起來,他光著腳,走到休息室的門口,直勾勾盯著辦公室門的方向,以為自己聽錯了。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響起。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今夜的潘爺。
此時的老潘,坐在酒店的包間里,他的身邊坐的是牡丹,而周圍十多個長相俏麗,身姿婀娜的女人,就宛如萬花叢中一點綠一般。
“潘老板做的什么生意?”坐在正中央的,是一個年逾四旬的女人,她叫冬菊,是這一票女孩的大姐大。
“什么生意都做。”老潘笑瞇瞇地說道,“只要賺錢就好。”
冬菊眼珠晃了晃,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我看你也是個江湖中人,不知道以前混哪里?”
“江淮老窯蹲著,扎根三十年!”老潘說著,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將滿滿一杯酒喝掉。
老窯,江湖黑話代指老城區。
冬菊一怔,隨即歪著頭問道,“可認識金蓮蔓的頂天梁?”
金蓮蔓,就是潘姓。
頂天梁,指的是黑社會大哥。
“我家哥哥。”老潘隨口說了一句,“現在都什么社會了,誰還玩那一套呀。”
冬菊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來,“兄弟手潮,山頭高,小妹借花獻佛了。”
兄弟手潮,說的是自己多有得罪。
山頭高,說的是對方的能耐大。
借花獻佛,說的是借別人一杯酒,敬你。
說完,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哎呦,我都說了,不玩這個!”老潘擺了擺手,“老窯都沒人了,消停點吧。”
冬菊放下酒杯,臉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議,“大哥莫不是不認識樊華?”
“不認識。”老潘一搏冷腦袋,面色嚴肅地說道,“娘們當家,房倒屋塌。”
“我只對一種女人感興趣。”說著,他一把摟過了牡丹,笑瞇瞇地說道,“誰能夠給我帶來刺激,我就喜歡跟誰玩。”
冬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表情,“依稀記得好多年前,江淮老城區開了一家燃情酒吧,不知道大哥可曾去過?”
燃情酒吧?
老潘心中一凜,心中暗忖,這燃情酒吧是自己開的,只不過酒吧關門都已經好多年了。
不是因為效益不好,而是因為那段時間,老潘犯了點事兒,不得不躲到外地去避風頭。
他前腳剛走,后腳燃情酒吧就被人家砸了。
“倒是去過。”老潘放下了筷子,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冬菊。
這娘們難道,認出了我來?
可是,我對她,為什么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呢?
牡丹見大姐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她的眼珠動了動,隨即一抬手,佯裝不小心,打翻了高腳杯。
啪!
玻璃落在地上,玻璃碴四濺。
咣當!
房門忽然一腳被踹開了,十幾個壯漢,呼啦一下涌了進來。
然而,老潘并沒有扭頭,卻依舊抓著筷子,夾了一口菜,塞進了嘴巴里。
心中卻不屑地想,我靠,還他媽摔杯為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