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聽著鄭文山,給孟禾打了電話,于是便將手里拿著的一個小本子,塞進了白大褂的口袋里,轉身而去。
既然你對牛彈琴,對方聽不明白你的話,那就索性不說了。
孟禾是領導,就等著孟禾來跟你鄭大市長解釋吧。
出了門之后,姚子發現剛剛門口的光頭男,已經不見了,目光轉過長長的走廊,她抿了抿嘴兒,終于還是邁步,向那邊走去。
自從跟李虎表白被拒之后,姚子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去過他的病房了。
但是在內心中,姚子卻時時刻刻地記掛著他。
來到病房門外,目光看向房間里的李虎,只見此時的他,正站在地上,十分費力地彎腰,打算拿起地上的熱水瓶來。
全身的傷痕,經過幾天的休養已經開始結痂,按照這個進度,用不了幾天就會痊愈的。
但尤其是這個時候,應該格外注意動作幅度過大。
嘴角的肌肉,狠狠地抽動一下,李虎的身形,徹底停住了。
姚子終于忍不住,快步走了進去,她直接抓起地上的熱水瓶,給李虎倒了一杯水,然后冷冰冰地質問道,“你不會找護士嗎?”
“我不想麻煩別人。”李虎說著,動作遲緩地,坐在了床邊。
姚子抱著肩膀,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隨即轉過身去,“李虎,我并不是沒有人要,我只是覺得,你夠可憐罷了!”
“你也不要自視甚高!”
一向傲嬌的姚子,從來就沒有碰過李虎這樣的釘子,她豈能不說幾句狠話,讓自已舒服一點?
李虎沉默幾秒,吐出兩個字來,“謝謝。”
重重地一跺腳,姚子直奔病房外走去。
然而,當她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腳步,“李虎,你我到此為止,從今以后,不必相見!”
其實,一個女人越是這樣說,越說明,她在一次次地釋放信號,你挽留一下我,你快挽留一下我嘛……。
終于,李虎開了口,他無奈地說道,“我只能把你當成姐姐,我不是個男人你也知道,為什么要戲弄我一個殘疾人呢?”
“如果你真覺得,這樣有意思的話,我可以配合你,可是對于我來說,這是一種屈辱,對于你來說,又有什么意義?”
這一番話,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姚子站在了原地。
她確實沒有考慮過,李虎的感受。
慢慢地轉過身來,她走到李虎的面前,“我是一個ptsd患者,別人想要的東西,卻是我極其討厭的。”
“我不在乎你身體上是否有殘疾,我只喜歡你這個,有責任,有擔當的人,我如果說,我是認真的,絕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更不是在玩弄你,你能接納我嗎?”
李虎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許久才說道,“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好!”姚子直起身體,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坐在了對面的床邊。
沉默了幾秒,李虎緩緩地訴說起了,自已家的事情,“我父親叫李滄海,我有個大哥叫李龍,還有個妹妹叫李鳳嬌,現在,我們一家只剩下鳳嬌和我。”
“我父親是一個混混,年輕的時候他得罪了不少的仇人,后來……。”
“你父親長什么樣?”姚子忽然問道。
李虎描述了一下,李滄海的樣貌,然后又說起了李鳳嬌。
痛苦的事情,終究不愿意多提及的,李虎把李鳳嬌夸贊的,宛如巾幗英雄一般天花亂墜。
“你跟喬書記是什么關系?”姚子忽然話鋒一轉。
因為喬紅波之前跟姚子說過,李虎是他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