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軍從飯店離開后,心里不禁一陣失落和怨恨,他怨恨韓春明和其他所有人都這么不給自己面子。
他發誓,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不報此仇,他程建軍就誓不為人。
即使是心里這樣想,程建軍心里也覺得難受,他沒有什么朋友,也就韓春明和蘇萌,這兩個院子里一起長大的同齡人。
眼下,韓春明跟他恩斷義絕,蘇萌肯定也不會搭理他。
他和韓春明之間,蘇萌向來就更加偏袒后者。
程建軍去找了個通宵經營的公私合營商店,去買了幾瓶酒,自己在這喝了起來。
………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程建軍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他。
“小伙子,酒瓶子還要嗎?”
“小伙子?”
程建軍想說話,胃里面卻是一陣翻江倒海難受不已,“嘔……嘔……嘔……”
“小伙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喝這么多?”秦淮茹看著這散落一地的好幾個酒瓶子,問道。
“你……你……你是跟何曉他們一個院子里……秦……秦姨。”程建軍認出了她。
當年秦淮茹在軋鋼廠搞破鞋,還是搞了兩次,還被軋鋼廠給開除,這件事鬧得很大,大前門這邊的人也都知道了。
后來,大風暴過去,郭副廠長和聶副主任都被發配大西北勞動改造,秦淮茹還慶幸自己因為搞破鞋的事情,因禍得福撒手得快,沒有繼續當那個宣傳科科長,不然指不定怎么樣。
“你……你是誰,認識我?”秦淮茹是特地才在晚上的時候出來撿破爛,這會兒人雖然少一些,但是撿破爛的也比較少,加上她名聲不好,也很怕被人指指點點。
“我知道,我是何曉的同學,嘔……嘔……”程建軍說著,又是稀里嘩啦的直接就給吐了。
“小伙子,你怎么喝這么多,今晚,不是聽說你們知青聚會嗎,你下鄉沒有?”秦淮茹閑話家常,隨口道。
聽到她說起知青聚會,程建軍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醉氣熏熏道:“別跟我提這個,他們都不是好人,都不是好東西。”
“何曉最不是個東西,王八蛋,韓春明小畜生,楊華健,毛地圖……”
程建軍絮絮叨叨把這幫知青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罵了,就連蔡曉麗她們幾個女知青和不是知青的蘇萌和徐靜平都罵了。
只要剛才在場的,程建軍都罵了。
“別人的不是,你也沒必要自己在這喝酒,喝酒多傷身體,走吧,趕緊回去吧,不然你爸媽該擔心了。”秦淮茹說道,說著就把程建軍那幾個酒瓶子給放到自己蛇皮袋子里。
“嘔……嘔……”程建軍又是吐了一大把,隨即就在這大街上也不知道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
秦淮茹嚇了一跳,急忙過去試探他的鼻息,還好,人還是活著的,再看看程建軍腳上穿著的是皮鞋,手里還戴著塊滬上牌的手表,這人家里面應該是條件也不錯。
關鍵是還能夠認得自己,要是就這么把這些東西偷走,肯定是不劃算。
秦淮茹心里很快就有了個想法,咬咬牙,花了2毛錢找了個窩脖,讓窩脖幫忙把程建軍帶回到南鑼鼓巷95號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