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野快步趕到產房門口,老遠便急切地詢問道:“媽,小凝生了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即將到來的生命的期待,以及對甘凝的擔心。
眾人聞聲轉頭,只見劉之野戎裝加身,氣勢如虹,大步流星地走來,身后兩名軍官緊隨其后,彰顯出他的威嚴與地位。
說實話,黎勝利、劉之若、賀紅梅等人雖多次目睹劉之野身著軍裝,但每次都不禁感嘆他身上的威嚴愈發濃烈,那股子穩重、英姿勃勃的氣質愈發凸顯。
鄧茹瞥見他歸來的身影,心中頓時有了依靠,壓力驟減。由于長時間站立讓讓她體力不支,身體微微搖晃,仿佛隨時可能倒下。
劉之野見狀,心中一驚,迅速上前扶住她,急聲問道:“媽,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鄧茹搖搖頭,她剛才就是站的太久,氣血不足,現在緩了過來。
劉之若迅速遞上水杯,讓母親喝了口白開水,隨后對劉之野說:“哥,媽只是站久了,心急了些,并無大礙。”
隨后,她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不滿道:“哥,你真夠可以的啊,嫂子馬上都要生了,你都不趕緊回來,以前你不這樣的……”
鄧茹緩過神來,猛地拍向劉之野的后背,語氣中帶著責備:“劉之野,你還真是沒心沒肺,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見人影?若不是我打電話,恐怕你媳婦生了孩子你都不知道是吧?”
“可憐的小凝啊,進去了快兩個小時了,一直沒動靜兒,我這心吶……”
劉之野張張嘴,無力地辯解道:“媽,我這是……”
一旁的小妹,也跟著數落劉之野的不是,“是啊,哥生孩子這么大的事你都不回來,何況嫂子這次懷的是雙胞胎,比較有危險,你的心可真大……”
劉之若與兩位嫂子關系融洽,但與甘凝尤為親近。她因心疼嫂子,才把哥哥劉之野給數落個沒完。
一旁的黎勝利,見狀就偷偷地拽她的衣服,是想提醒她一下注意分寸,適可而止吧!
但是劉之若正在氣頭上,轉過頭來,語氣不善地對黎勝利道:“伱拽我干嘛?”
黎勝利一瞧,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他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頭,隨后在劉之若耳邊低聲說:“之若,差不多了,給大哥留點顏面,他手下的人都在呢。”
他的聲音雖小,卻足以傳入眾人耳中。彭國安與于淼二人,眼見自家首長被家人責備,尷尬之情溢于言表。
他們倆是進退兩難,既不想離開,又不好意思繼續聽下去,只好假裝未察覺,目光緊鎖墻上的宣傳畫,試圖轉移注意力。
劉之野見狀,心想:“得嘞!還是安排點事兒給他們干吧,省的在這尷尬。”
他言簡意賅地吩咐道:“小于,你前往劉家莊一趟,將我父親接過來,并順路將彭科長送回師部。”
小于立即道:“好的首長!”
彭國安稍顯猶豫,直言不諱:“首長,請讓我留下吧。若有需要,我隨時能出一份力。”
劉之野語氣平和地吩咐道:“老彭啊,感謝你的好意。你回去后也別閑著,麻煩你將這幾天的視察報告整理一下。我這兩天確實抽不出身來。”
彭國安一聽有任務在身,他立即道:“首長放心,一定圓滿完成任務,那我們就告辭了。”隨后,他向劉之野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轉身離去,步伐堅定。
送走彭于二人后,劉之野的沉穩瞬間瓦解,他緊盯著寂靜的產房,心中涌起陣陣不安。
賀紅梅是醫生,直到怎么安慰病人家屬們,她道:“大哥,您甭擔心,林主任也在里面,還有她幫著邀請了樂教授一起,風險不大,成功率非常高的。”
劉之野聞言,有些不解地道:“樂教授?”
賀紅梅直言:“樂以成教授,婦科領域的翹楚,也被林主任請來了。林主任雖自信能確保分娩順利,但考慮到她的年紀不小了,擔心體力不支,為確保安全,特地請來了正在協和交流的樂教授共同協助。”
“哦!是她,我知道了,這太好了!”劉之野聽聞后,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他深知林主任的醫術高超,再加上另一位婦科圣手,兩大名醫坐鎮,這讓他心中的擔憂減輕了大半。
憑借與林主任的關系以及家中濃厚的醫學氛圍,劉之野對國內醫學界的現狀頗為了解,此刻的他,對甘凝充滿了信心。
這位樂教授同樣了不得,她于1932年畢業,她獲得了華西協合大學第一個女醫學博士學位,同時獲得老美紐約州立大學醫學博士學位,留校定專業為婦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