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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當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棒梗手中翻轉的烤雞,肚子餓得咕咕叫,不禁輕聲催促道:“大哥,烤好了沒?我這肚子都快貼到脊梁骨上了……”
槐花也跟著點頭,“哥哥,我也好餓,媽媽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們都好久都沒有吃肉了。”說著她的小眼也是眼巴巴的盯著那只烤雞,目不轉睛。
棒梗咽了口口水道:“哎呀,你倆著什么急,這雞才剛烤上,等烤熟了咱在吃哈!”
皆言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矣。賈家自秦淮茹依傍李懷德之后,確乎享了一段時日好生活。
不必言餐餐魚肉滿桌,但至少此等物事于賈家而言,已是尋常不缺,生活品質遠超鄰里多數人。
在短短一年內,棒梗三兄妹就被滋養得個個圓潤飽滿,宛若舊時地主家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盡顯豐腴之態。
可惜啊,好景不長。自從秦淮茹被李懷德牽連,給帶走調查后,老賈家這日子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嘍!
還吃什么大魚大肉,能頓頓吃上窩窩頭就已經不很錯了。
你想啊,這吃慣了大魚大肉,現在就是連咸菜窩窩頭都不管飽,這擱誰能受得了啊?
于是,想肉吃都想瘋了的棒梗,再一次的把罪惡之手伸向了許大茂家的雞籠里……
當傻柱匆匆趕來之際,他恰好目睹了眼前這一幕景象。
老實說,目睹這三兄妹如今的凄涼境遇,傻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憐憫之情。
他們這么小就沒了爹,親娘又犯了事,被抓起來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放出來。
孩子們的奶奶,又是個不著調的,還是個好逸惡勞的人。
所以,這三孩子不是一般地可憐!
傻柱心里不落忍,打算就此放過棒梗一馬。搖搖頭就要往回走,可是有了幾步,他又停下了腳步。
他面色陰晴交織,終是長嘆一聲,轉身折返。下定決心給予棒梗一番教訓,以免這孩子誤入歧途,毀了自己。
不得不說,傻柱在為人處事上有了顯著的蛻變,面對是非對錯,他也不再糊涂,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已不再憑個人喜好來行事,這份成長,或許也離不開王秋菊的積極影響。
傻柱冷不丁地從陰影中走出,出現在棒梗正忙著烤雞的那個隱蔽大型水泥管道里,戲謔道:“嘿,你這小子,還真會挑地方,害得何叔我一頓好找。”
棒梗猛地見到傻柱,驚愕得如同被釘在原地,半晌才緩過神來,急呼一聲:“妹妹,快逃!”言罷,他轉身便如離弦之箭般狂奔而去。
然而,更棒疾奔許久,卻未見兩位妹妹的身影緊隨,心中頓時一沉:“壞了,妹妹指定是被傻叔給抓走了。”
棒梗在原地踟躕片刻,終是咬牙,毅然轉身折返。
抵達那龐大的水泥管旁,他心生怯意,止步不前,但是聽著妹妹槐花的哭聲道:“哇……哥哥,我要找哥哥……”
棒梗恨的是咬牙切齒,只得在管外高聲叫囂道:“傻柱,有本事你就直接沖我來,拿我妹妹撒氣,算什么英雄好漢?”
傻柱憨厚地一笑,對淚眼婆娑的小當和槐花說:“別哭了,何叔叔給你們露一手。嘖嘖,你哥那手藝太糙,真是糟蹋了這只好雞了,看我的吧。”
聽說還能繼續吃烤雞,小當和槐花立馬不哭了,也不傷心了。
她們倆眼巴巴的看著傻柱重新處理起這只毛都沒褪干凈的雞。
“我看看你們都帶來了什么調料……”
“嚯!有醬油、味精、咸鹽、還有辣椒,行吧這些調料勉強夠了。”
再經過片刻的烘烤,烤雞的香氣四溢,彌漫在空氣中。“真香啊!何叔叔,現在能吃了嗎?”小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急切地問道。
傻柱輕輕撕下一塊雞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味:“嗯,味道正好,可以開動了。來,這個雞腿給你……”他邊說邊將雞腿遞了過去。
槐花著急地道:“還有我,還有我……”
傻柱笑著道:“別急,都有啊,若,這個雞腿就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