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泰尚未踏出校門,國內協和醫學院的院長沈老便親自拍發電報至柏林,言辭懇切,催促他早日歸國,將歐洲醫學界的先進經驗引入國內,造福國內蒼生。
電報中,沈老更透露了一個令他振奮的消息:協和醫學院已決定,待其歸來,即授予其西醫藥學正教授之職,以表彰其學術造詣與未來對醫學教育的貢獻。
沈老親自給他打電報催促他回國,說實話這讓劉之泰是無比感動的。
沈老是什么人啊?他出生于蜀省巴東,原籍南湖。醫學家,教育家,生理學家,夏國科學院學部委員(院士)。
他畢業于東京帝國大學醫學院;任職于北平協和醫學院;還當過新四軍衛生部部長;夏國建國后任衛生研究院院長;1955年當選為夏國科學院學部委員(院士);1956年任夏國醫學科學院院長。
這樣一位醫學領域的泰山北斗,親自邀請劉之泰回國,讓他怎么能不感動?
這一消息,無疑為劉之泰的歸國之心愈發的堅定,也預示著他將在國內醫學界開啟一段輝煌的篇章。
隨著博士生涯的圓滿落幕,劉之泰婉拒了“夏里特醫學院”聘請他為正教授的條件,以及導師弗雷德曼.阿爾登教授的盛情挽留,決心踏上歸途。
但是歸國前,這手中積攢的數萬盧布外匯不想帶回過,他打算化作對家人的深情厚禮,滿載而歸。
像什么給侄子侄女買的,“史泰福泰迪熊”,“輝柏嘉”鉛筆,給家人們買的,“格拉蘇蒂”、“朗格”、“瑞寶”手表,“萬寶龍”鋼筆,“萊卡”相機,“芙蕾蓉娜”護膚霜,“施泰福”,“花王”……
夜幕降臨,劉之泰身上掛著大包的東西,站在路邊正打算打個出租車回學院。
這時,一輛天藍色的瓦特堡353,“吱嘎!”一聲就極速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名金發碧眼、英俊非凡的男子從車窗探出身子,對著劉之泰瀟灑地吹了個口哨,笑道:“嘿,劉!需要搭把手嗎?”
劉之泰聞聲抬頭,一眼認出那是他的室友沃爾夫岡,地道的本地人,兩人交情匪淺,更是他即將回國時最感不舍的朋友之一。
“正愁怎么搬這些呢!”劉之泰笑著回應,毫不扭捏地拉開后座車門,將手中的大包小包一一安置妥當。
沃爾夫岡見狀,不禁放聲大笑:“哈哈,這可不成,老兄,你得加強鍛煉了。不然,怎么有體力去征服那些迷人的姑娘呢?”
劉之泰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得了吧你!咱倆能一樣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我哪有那閑工夫去健身?時間對我來說,比金子還寶貴,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
隨后,他輕巧地躍上副駕駛座,身體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逛街購物的體力活,簡直比我在實驗室里埋頭苦干還累人啊……”
沃爾夫岡聞言,手不自覺地撫上額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與不解:“噢,我的上帝,難道你們夏國人都如此嗎?生活中除了埋頭苦讀,就再無其他樂趣了嗎?”
劉之泰閉目養神,嘴角微揚,淡淡反問:“比如呢?”
沃爾夫岡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語速加快,顯得頗為激動:“比如,追求速度的激情賽車,沉浸在音樂與光影中的酒吧之夜,與心儀的姑娘共度浪漫時光,享受電影帶來的視覺盛宴,或是與朋友在綠茵場上盡情揮灑汗水,踢一場酣暢淋漓的足球賽,這些不都是生活的多彩篇章嗎?”
劉之泰緩緩睜開眼,目光堅定地對摯友說道:“我的朋友,我們夏國人,并非生來便嗜學如命,實則是因我們與西方差距懸殊,唯有奮力追趕,方能與世界并肩。夢想中,終有一日,我們能悠然自得地駕駛自家小車,周末攜家人出游,與愛人共賞電影,與摯友把酒言歡至夜深……但不是現在。”
沃爾夫岡聞聽此言,收斂了臉上的嬉笑,轉而以鄭重的神情對劉之泰說:“劉,從你身上,我深切感受到了華夏民族對國家復興的堅定信念。
我相信,終有一日,你們將屹立于世界之巔,實現富強之夢。到那時,我定要親自踏上那片土地,親眼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