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上部的兩塊玻璃中的下塊玻璃已經被敲碎,碎片落在門內1米的地面上;打開門進入外屋,發現窗下的地上放著一只盛放著半盆水的白色洗臉盆,里面的水被染成血色,浸泡著一柄染著鮮血的鐵柄扁斧。
外屋西南墻角隔板上放著一盤已經涼透并已經發餿的白菜海帶肉絲炒粉條;西北墻墻角隔板上的搪瓷飯盆內盛有半盆發餿的土豆炒粟米飯;鍋臺上的一口大鍋內盛著大半鍋的水,里面有白菜、海帶的殘渣,還浸放著兩只飯碗和三雙筷子。
鍋臺西側的風箱上放著一只泡著磚茶的茶壺和一只盛放著半杯白水的玻璃茶杯,茶杯上發現一枚汗手印。
靠西墻的紫色馬柜上放著一頂沾有少量血點的黃布皮帽。
炕上擱著一件衣襟、衣領和袖口都有少量血點和血擦痕的灰色半舊男式上衣。
里屋的門敞開著,屋內靠東墻并排放著兩只紅色的衣服箱子,一個加了鎖,另一個沒上鎖,上鎖的那個箱蓋上放著一個盛著半杯磚茶茶水的玻璃杯,杯上提取到汗手印一枚。
屋內的墻上掛著的日歷的日期停在1月10日。
衣服箱子前和窗臺下整齊擺放著一雙棉布鞋、兩雙男式皮鞋和三雙小孩的鞋子。
室內電燈的開關拉繩被挽起,掛在搭毛巾的鐵絲上,燈口上提取到一枚手套痕跡。
除此之外,現場沒有別的翻動跡象。屋內的自行車、手表、存折以及值錢的衣物都沒有被拿走。
唐述智、王鳳蓮和三個孩子都在里屋北面炕上躺著,炕上五個人,卻有六個枕頭。
唐述智遺體穿著貼身棉衣褲,仰躺在炕東北角的飯桌邊,頭朝東北靠在飯桌角,腳朝西南,頭上和脖子有9處被鈍器砍傷,最深的幾處砍到顱內和頸椎,手上也有多處抵抗傷。
王鳳蓮遺體也穿著貼身棉衣褲,側臥在唐述智遺體西側,頭朝西北腳朝東南,下身褥子被尿液浸濕,頭上和脖子有13處被鈍器砍傷,顱骨被砍開,腦漿濺出,手上也有多處抵抗傷,左手手腕上戴著的一塊滬海牌女士手表也被砸壞,表面、分針、秒針都脫落了,根據時針位置,手表最后的時間是6點40分,手表上提取到多處凝固血跡。
唐述智和王鳳蓮的襪子腳底都沾有大量血跡,但沒有發現塵土。
唐智和王鳳蓮的三個兒子,大兒子唐春民9歲,小兒子唐春利2歲,都被砍死在被窩里,沒有任何抵抗傷。
法醫解剖發現,唐述智和王鳳蓮胃里有海帶、粉條、肉沫,但沒有米和面。
唐春民和唐利民胃里沒食物,但小腸上端有半消化的米。唐春利沒斷奶,胃里沒食物,肚子上有綠斑。
五人都是被外屋臉盆里的鐵柄扁斧致命的,經現場檢驗,外屋發現的帽子和衣服上的血跡,以及被害人身上和現場的噴濺型、滴落型血跡,血型都一樣。
周衛國經過走訪群眾得知,時年30歲的唐述智和時年26歲的王鳳蓮都是f山縣農民家庭出身,身家清白,成分沒問題。
唐述智一直忠厚老實,沒跟人有仇;王鳳蓮也沒惹過人,不過她當姑娘時作風有問題,跟報案人之一的周白仁有過一腿,但跟唐述智結婚后就沒人再聽說過她作風問題了。
他們倆是1964年結的婚,那會兒唐述智特在意王鳳蓮的過去,覺得挺沒面子,老為沒娶到“原裝貨”這事鬧心。
兩口子也總因為王鳳蓮婚前的事經常吵架,但等長子唐春民出生后,關系開始緩和,等有了次子唐利民和三子后,關系就挺和睦了。
他們倆最后一次正常上班是1月9號,1月10號就沒再出勤了。
周衛國師從劉之野,他這么多年來也鍛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