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我……我……”李愛國低著頭,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射擊是軍人的基本技能,你連射擊都學不好,怎么上戰場殺敵?”班長毫不留情地訓斥道。
“班長,我一定會努力的!”李愛國紅著臉,大聲說道。
“努力?光說不練有什么用?你看看人家張強,和你一起入伍的,人家現在已經可以打出優秀成績了,你呢?
你再看看你,簡直就是一塌糊涂!”班長指著李愛國的鼻子罵道。
李愛國咬著嘴唇,握緊了拳頭,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加倍努力,不能再給班長丟臉了!
從那以后,李愛國更加刻苦地訓練。
每天早上,別人還在睡覺的時候,李愛國就已經起床,跑到訓練場上練習射擊。
晚上,別人都休息了,他還在借著微弱的燈光,苦練射擊要領。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的新兵連下來,單杠、雙杠、俯臥撐、射擊,李愛國樣樣都拿了優秀。
終于盼到分配那天,李愛國如愿以愿進了司訓隊。
那天晚上,李愛國激動得睡不著覺,一個勁兒地給家里寫信。
可真正開始學車的時候,李愛國才知道什么叫難。
那輛老解放車,方向盤都快比李愛國的腰還粗。
“踩離合!掛一檔!松離合!”教導員孫誠的嗓門震得李愛國耳朵嗡嗡響,“你這個笨蛋,離合怎么能一下子就松開!”
頭一回上車,李愛國就把車子給熄火了。
不光如此,還把后面的戰友給晃得東倒西歪。
那個丟人啊,李愛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晚上回到宿舍,李愛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樓下站崗的哨兵腳步聲,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
好在李愛國遇上了王兵。
這個跟他同年的瑭山小子,人長得瘦瘦小小的,說話總是帶著一股子家鄉味。
“你瞧啊,”王兵坐在駕駛座上,慢悠悠地說,“離合要慢慢松,就像給媳婦捏肩膀一樣,輕輕的。”
他這么一說,逗得李愛國他們哈哈大笑。
可這小子開起車來,那叫一個穩。訓練場上的s彎,他開起來跟玩兒似的。
“你看啊,離合要慢慢松,感覺車子往前躥的時候,再輕輕給油。”王兵手把手地教李愛國,“就像騎自行車找平衡一樣,慢慢來就行。”
就這樣,李愛國與王兵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白天一起訓練,晚上還要對著教材琢磨。
有時候實在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們就跑去找老班長討教。
春去秋來,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三個月的艱苦訓練,李愛國終于能把車開得像模像樣了。
可就在這時候,李愛國接到了一個噩耗:他爹李鐵柱因為在工地干活摔傷了腿。
那封信上,李愛國老娘的字歪歪扭扭的,還能看到淚水暈開的痕跡。
“你安心在部隊訓練,家里有我照顧著呢。”他娘在信里這么寫著。
可李愛國知道,光靠他娘一個人在街道工廠打工,日子肯定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