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濟系,中青年教授被稱為老師,老教授們被稱為“先生”,這是大家表達尊敬最高的稱謂。
經濟系的多門課由幾位老師合開,一些年輕老師只能做助教。
上課前,學生為老師帶一個玻璃杯,再拎上一個暖壺倒上熱水。
級經濟系的師資之豐富,令劉文的父親都感慨不已。
“像陳先生,趙先生,那都是大師啊。”
像陳先生41年就在m國經濟頂級期刊《the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發文章,燕大至今無人再及。
而經濟思想史權威趙先生每次講課都講到汗流浹背。
趙先生鼻梁高聳,眼窩深凹,講話時雙目直視對方,語氣斬釘截鐵。
50左右歲的經濟學界泰斗厲先生在給劉文他們教授“資產階級經濟學批判”時,他把經濟學講得極為通俗易懂,“兩條線一個點,經濟學就是依賴供給、需求的分析框架”。
學生喜歡向厲先生提問,有些還挺尖銳,包括對zz的看法。
厲先生很坦誠,面對他沒思考過的問題,他會直接回答,對不起這個問題我沒想過,或者我需要回去思考一下再告訴你。
劉文印象深刻,“一個老師居然很明確地告訴你這個東西我沒想過。”
厲先生也是較早將西方經濟學理論和夏國改開結合的人。
劉文覺得他有點趕時髦,因為燕大很多老師,像陳先生是非常嚴謹做學問的。
學問就是學問,和zz不搭邊。
你不能把學問隨意地拿過來跟當前的實際情況結合,然后做一個修正和發展。
胡先生的口音很重,所以很多同學聽起課來可謂相當吃力。
有時候,胡先生講到興致高處,兀自哈哈大笑,
同學們卻因聽不蜀地話,如墜云霧,愕然相向,不知所云。
有一次胡先生講到“經濟學說史上的六次革命”,可是劉文卻聽成了“經濟學說史上的六次改名”。
不明就里,全體發蒙。
后來聽來聽去,知道先生說的乃是斯密g命、邊際主義g命、凱恩斯g命、貨幣學派g命、斯拉法g命、理性預期g命,才明了先生說的乃是“geiming“,而非“gaiming“也。
還有一次,先生講到經濟學家斯拉法時,突然眼睛放光,提高嗓門,說:“劍橋大學的斯拉法,用三十年寫的《用商品生產商品》,不到一百頁,真是惜墨如金呀!”
說完便大笑,并環顧大家。
同學們不太清楚什么是“細米玉金”,也不清楚什么是“一杯耶”,急忙互相詢問。
但是劉文他們聽不懂,并不削減先生的興致。
胡先生上課總是坐著,著西裝,精神飽滿,充滿感情,所以聽他講凱恩斯、斯拉法、瓊·羅賓遜夫人,好像聽他講家人的故事,很生動,很親切。
可見先生是真愛學問、愛講課的,而不似那些“背講義派教授”的詰屈聱牙,令學生反感。
至于燕大的講座,各色人等,五花八門,一周數次,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眼花耳亂。
團委,學生會,社團都可以請,幾乎不要審批,校方很少干涉。
本校教授厲先生的西方經濟學,陳先生的跨學科研究,侯先生的燕京城市沿革,也都很受歡迎。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