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86年9月,南疆邊境。
這一年劉武陸軍學院畢業,畢業分配時他強烈要求去南疆前線。
l山前線的無名高地上,劉武半臥在封閉的貓耳洞中,而他身邊的戰友已經昏迷過去,看上去奄奄一息。
劉武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傷口處涌出的汩汩鮮血給迷彩服雕上暗紅的花。
他的左眼皮上方受傷一直耷拉著,一行血淚劃過臉頰,此時已凝結成了血塊。
可劉武已經無暇顧及身上的傷口,他緊緊握著通訊器,一邊透過洞口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只要敵人膽敢沖上陣地,他便與之殊死一搏。
劉武身旁的戰士名叫韋昌輝,此時距離他們倆與所在的連隊分散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
而他們正在用生命譜寫著屬于自己的傳奇。
戰士韋昌輝出生在蘇省的一個農民家庭。
他出生時建國才十幾年,那會兒蘇省的經濟發展水平比較為落后,與現在不可同日而語。
韋昌輝很小的時候,他父親壯年時得了甲肝。
由于村里醫療條件較為落后,他父親的病情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導致后來身體機能遭到嚴重破壞,喪失了勞動能力。
韋昌輝作為家中長子,往下還有三個妹妹。
父親病倒后,年幼的韋昌輝不得不作為頂梁柱撐起這個家,主動去放牛換公分補貼家用。
在媒體的宣傳報導下,哪怕是遠在蘇省的的韋昌輝,都對他們的名字如數家珍。
戍守邊疆、精忠報國的種子悄悄在韋昌輝心中種下,這一年他才14歲。
可命運就是如此奇妙,年少的韋昌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6年后的他居然真的親臨那片戰場。
高中畢業后,韋昌輝的前途可謂是一片光明,無論是繼續學業還是參與工作,對他來說都算是不錯的選擇。
但韋昌輝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他要參軍入伍,保家衛國。
這年頭參軍是真要見血的。
韋昌輝的父母聽聞兒子的志向后自然是一萬個不同意,但韋昌輝心意已決。
未滿十八周歲的他悄悄報了名并參加了體檢。
最后韋昌輝如愿穿上軍裝,扛起制式步槍,光榮入伍,成為某軍區陸軍某團6連的一名戰士。
該軍區位于東部沿海,而“兩山”卻遠在西南的滇邊,與韋昌輝這邊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這使得韋昌輝入伍之初還失望地以為自己與戰場無緣了。
萬萬沒想到,在不久后,輪戰的機會卻到來了。
去年5月,入伍一年多的韋昌輝與所在的連隊受到緊急召集。
在師首長慷慨激昂的動員聲中,韋昌輝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所在的步兵師即將前往兩山戰場參與輪戰。
懷著激動與忐忑的心情,韋昌進與戰友以及他們排代理排長劉武一同登上了軍用運輸機,直抵滇邊。
到達邊境陣地后,從5月中旬開始,某團接防了相關防御陣地。
按照戰地劃分,劉武他們所在的6連抵達陣地前沿一個拳頭狀的突出口岸,負責堅守一處高地。
在口岸邊上,6連就此散開,劉武、韋昌輝和另外4名戰士被分到高地左邊的6號哨位。
在這個哨位上,劉武他們六人足足堅守了62天。
那會兒的劉武、韋昌輝等人畢竟還是個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戰爭的殘酷遠超他的想象。
在硝煙彌漫的陣地上,鋪天蓋地的炮火與子彈編織成死亡之網,與過去在話本和小說上描繪的英雄故事大不相同。
戰士的生命如同脆弱的秸稈迎風而倒,每天反復上演的只是沖鋒、防守與死亡。
經歷血與火的洗禮,劉武進一步加深了對戰爭與和平的理解。